乔二小姐是精致的瓷娃娃,别说出门,就算是一个人在家,也是要从脚后跟儿精致到头发丝的,不管是衣物配饰,还是化妆品护肤品,就算是一只杯垫,都要是她喜欢的图案。
邵先生则讲究个庄重沉肃,在他二十九年的人生中,大多时间都给了工作,生活都交给李行来打理,他能吃得出百万菜品的质量,也忍得了路边二十元一份的盒饭,只要不耽误正事,不管是喝铁观音还是大红袍,都是无伤风雅的小事。
而此刻,一向精致娇气的乔二小姐,像是乞丐一样站在邵先生办公室门口,微黄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乱的像是鸡窝一样,身上的卫衣裤子,在膝盖的位置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原本白嫩的皮肤乌青着肿的老高,脖颈锁骨的吻痕还没有消,一双眼睛又红又肿,像是核桃一样。
远远地看上去,怎么会不让人心疼。
邵先生的心原本是铁做的,可遇见乔二小姐就变成了蜜了,只是,这次的事情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但凡是违背原则的事情,他一概不容。
所以,任凭乔二小姐站在门口,即便可怜的不像话,他也一句话都不说。
乔二小姐是个犟种,邵先生不说话,她就一直在门口站着,眼巴巴的望着他,他还是一身纯黑色的西装,鼻梁上架着银色边框的眼镜,坐在黑色的办公椅上,不疾不徐的批示着文件。
纯金的钢笔做过特殊技术的处理,划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办公室安静极了,乔二小姐能听到他写字的声音,却看不到他遒劲有力的字迹。
席特助很善解人意,守在电梯边,将过来汇报工作的高管们一一劝返,又提前将秘书处的人给赶去了楼下办公。
整个一层,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喘气儿的,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席特助在想,乔二小姐身上有股常人没有的韧劲儿,只是可惜眼神儿不行,交的都是什么猪脑子的朋友。
他能看清楚这一点,自然,邵先生更能看清,只是,邵先生气的不是她偷了龙涎珠,而是她的不信任,连信任都没有,还谈什么爱不爱的,不是属于耍流氓么。
一份文件已经看了半个小时了,原本五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邵先生硬是在乔二小姐怨念极深的注视下,用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批示完。
邵先生心里有气,现在又被小狐狸崽子搅的心神烦乱,明知道她是故意肿着膝盖肿着眼睛跑过来,想要他心疼的,可还是没办法硬起心直接将人赶走。
啪!
金质的钢笔被随手丢在了办公桌上,发生沉闷的响动,邵嵘谦靠坐在办公椅上,垂着眸子摸出木质的烟盒。
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开夹层,捏了一根香烟出来,叼在嘴边点燃,随即夹在指尖吐了个烟圈儿。
邵先生做什么事情都优雅得体,可刚刚如行云流水的动作却明显夹杂了烦躁,小狐狸崽子在这儿杵着他没法工作,先不说她一身的伤,单单想着她做出的事情,他就火气朝着头顶冲,哪里有心思专注工作。
偷了龙涎珠不说,现在又跑过来搅局,这只小狐狸崽子就该被丢出去。
白色的烟雾缭绕,邵嵘谦眸色墨黑,只是他一贯沉稳如山,根本不动声色,看在乔二小姐的眼睛里,跟她分手对邵先生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什么全世界的投屏生日祝福,什么十几亿的游轮,在邵先生这,过去了就彻底翻篇了,不会留恋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