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单位楼下,程敟的心中各种滋味杂陈着。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她今儿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主任老戴。她不知道他是否知情,又或本身就是帮凶。
她昨晚曾辗转反侧,要在今儿问个清楚,可她就知道,她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冲到施啓安面前问清楚又怎么样?那么卑鄙的事儿他都做得出来,自然也能推得干干净净。
眼看着就要迟到,程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进了大厦。
今儿老戴还没来,程敟松了一口气儿的同时内心同样忐忑。从她进单位起,老戴如师如父一样的指点着她,虽是严厉,但也给予过她许多帮助,尽管昨晚糟糕透了,但潜意识里,她仍旧敬重老戴,不希望他会是帮凶。
一个早上她都是失魂落魄的,到了十一点,老戴总算是匆匆的出现在办公室。他同往常一般,并未有任何异常。进办公室没多久就叫了同事进去安排工作。
程敟是最后进去的,还没坐下老戴就抱歉的冲她笑笑,说道:“抱歉小程,那群人太厉害,我昨晚喝多了,你还好吧?”
他脸上的关切和歉意都不似作伪,程敟有瞬间的走神,直到老戴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压下心底翻腾的情绪,说了句没事。
老戴并未注意她的异样,交代了她手头的活儿,便让她下去忙。
程敟没有回座位,在洗手间里浑浑噩噩的发了半响的呆。
她满心的屈辱,却又无比的悲哀。昨晚她已见识到,在权势的面前,生活在底层的人就如一只蚂蚁,别人甚至不用动手,就能将他们碾死。她甚至做不到鱼死网破的替自己讨回公道,因为她还要生活。
年底是最忙的时候,程敟逃避似的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压到心底,像什么事儿都未发生过一样工作生活。仿佛那晚不过只是一场梦魇一般。
她虽是极力的去忘记,努力的想像从前一样生活。可无论是精神状态还是工作态度都懈怠下来。常常都是无精打采的提不起劲儿来。
这日她交上去的稿子竟然出了最低级的错误,老戴发了很大的脾气,将她叫进办公室狠狠的骂了一顿。
随后又丢了事儿给她,说旧城区那边遭黑恶势力强拆,让她去了解一下情况,争取做独家报道。
程敟赶紧的应了下来,收拾一下就同搭档老徐一起出了门。
在车上老徐说起了那边的情况来,据说已经断水断电了,但因为赔偿太低,所以还有许多人家都没有搬,就那么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