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厌瞧见周围人中有女子正两眼扑闪地看着自己,当即捂着肚子对余焕章道:“焕章兄,适才茶喝多了,腹痛不已……”
余焕章哈哈大笑:“走走走,为兄带你去茅房。”
他笑声爽朗,引得周围众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申屠隽石刚才已经离开了,余焕章带着安厌走出西园时,见到申屠隽石刚上马车。
余焕章对着自家马夫道:“快回家!走大路!省得被那狗日的拦路埋伏!”
安厌也才记得申屠隽石此前的威胁。
路车穿行在雒阳主街上,市面繁华,余焕章心情愉悦,对安厌道:“厌弟,多谢你今日替我解围。”
安厌笑道:“一家人何必说这些,再说了,那本就是焕章兄之作。”
余焕章一怔,看着安厌问道:“厌弟,你真要将那首诗冠我之名?”
安厌道:“我说了,那本就是焕章兄所作。”
余焕章沉默了下去,用力拍了拍安厌的肩膀,畅快大笑起来:“是了,一家人何必矫情!回家!”
穿过雒阳主街,临近相府时便安全了,安厌被放在了相府侧门,余焕章下车与之说道。
“厌弟,今日不便,等改日再带你去紫坊玩乐。”
“紫坊是什么地方?”
“自然是好地方,厌弟去了便知晓了。”
安厌不由暗道可惜,和余焕章道别。
见马车离去,他也正冠走入相府,刚迈过门槛,便瞧见一抹倩影在眼前。
余念也是刚回家,听到马车声响才在门口看了看。
“余小姐。”
“嗯。”
安厌见到余念,又不免将她和今日所见的闻人锦屏相比较,眼前的余念每一次见都能让他感到惊艳。
“余小姐要出门?”他问道。
“刚回来。”余念冷淡地回应。
说着,她语气一顿,目光瞥向安厌:“刚从紫坊回来。”
安厌一怔,随后明白她估计是在门后听到自己和余焕章的谈话了。
“紫坊是什么地方,余小姐去那儿做什么?”安厌尴尬道。
余焕章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大致猜到了。
“去shā • rén。”余念冷然一句,迈步离开。
安厌心里咯噔一下,后又想到对方的身份是玄甲卫,猜测着应该是去执行公务了。
“余小姐公务繁忙。”
他跟上去说道,又落后余念半个身位。
“见到她了?”余念忽问道。
她说话总是这般简短,安厌一番思索才明白她的意思。
“嗯,在诗会上见了。”
“如何?”
安厌沉吟道:“如传闻那般,雒阳第一才女倒不是虚传。”
余念却冷言道:“这名号原本不是说她。”
安厌不由一怔,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由问道:“那这名号原本是谁的?”
余念没回答,只是往前走。
难不成……又是那个余晚?
安厌心里暗忖,这女人说话怎么总是云山雾罩的。
等穿过亭廊两人便要分别了,余念去内宅,安厌则会回自己住处,然就在亭廊转角之处,一道匆忙的人影却险些和安厌撞个满怀,那人影为躲避安厌,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是一个婢女,安厌并不认识。
她倒是认识安厌,连忙跪在地上神色惊慌地道歉:“婢子该死,冲撞了大小姐和安少爷。”
安厌并不觉有什么,但余念在此,他没急着开口。
余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么急干什么?”
婢女低着头说道:“婢子奉夫人之名,出府买些东西。”
余念却忽地俯身下去,安厌还以为她要掌掴这个婢女,却不想她的手却伸向了婢女的胸前交领处,那里有一封露出一小截的信封,安厌倒是没注意到,在余念面前他不太敢往别的女孩胸口看。
将信封拿出,跪在那儿的婢女却更加慌了:“大小姐!”
信封上也没署名,有火漆封口。
“这是什么?”
“是……是婢子顺道要寄给家里的书信。”婢女颤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