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扎玛扔了个细长的绳索上来,这架势是要她沿着绳索向下滑行。
攀着绳索缓慢降落后,她与扎玛在空地汇合。
「扎玛。」虞圆兴奋的小声喊道。
见人安全了,扎玛则扭开头走在前面带路。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了,少年的火气还挺大。
算了,毕竟是她骗人在先,她摇了摇头跟上少年。
可令虞圆感到惊奇的是逃跑的路上竟畅通无阻,一个人影儿也没见着。
倒是村里某处火光明亮,炊烟袅袅,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活动。
想来是师傅他们提前做了背调,才派扎玛逮着这日来接应她。
出了村庄后,虞圆卸下了一口气,弯腰喘气。
也就是她用手抵着膝盖之际,原本还故作高冷的扎玛突然脸色一变。
「你受伤了?」少年凝着她的衣料,说了今晚见面后的第一句话。
「什、么?」
顺着扎玛担忧的视线,她朝自己衣角两侧以及后背看了过去。
浅色的t恤上红色的痕迹明显,虞圆见状心中一沉。
突然想到了叶淮之在房间里给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及略重的喘息,难道他那时受伤了?
「扎玛我问你,沿路我们都没碰见村民,今晚村里的活动你事先知情?」
扎玛摇了摇头否认,「这个时间段守备最松。」
话落,虞圆脸色煞白。
难怪路上一个村民也没撞见,逃跑的如此顺利,想必这也和今晚的活动有关。
「我要回去一趟,你把这个带回去交给老傅。」
她交给了扎玛一张纸条后,就匆匆往村里跑。
这纸条是叶淮之临走时给她的,好像与师兄下落有关,她刚在房间没来得及细看。
她的肩膀被少年抓住,扎玛眼色焦急,「危险。」
虞圆扭头安慰一笑,「不会有事的,我必须回去。」
说罢,她用巧劲挣脱了肩上的束缚。
头也不回地扎进夜色中。
活动地的火光暗了下来。
与之相反的是村里各处亮起了稀薄的灯光,不是有人站在自家门前伸长脖子朝村长家方向张望。
此刻的村长家里则亮堂一片。
包括虎子在内的那些青年壮汉如层层铁桶守在门外。
屋内充斥着肃杀气。
主位上的马老板不悦地审视着堂中伫立的两道身影。
最终视线定格在略前方身姿挺拔的男人身上,「叶总支开村民,放跑那女人是何意图?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看村民们劳作辛苦,好心请他们野炊犒劳一下而已。」叶淮之从容地解释。
「哦?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中途去了一趟村长家,径直往那女人的房间去了。」
面对马老板的质问,叶淮之轻笑道:「既是我的人,我去确认一下又怎么了?」
「岂有此理!」马老板大手一拍桌子,呵斥:「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
只见马老板大手一挥,虎子带了几个兄弟从门外走进来。
与此同时,村长默默退了出去。
即使被团团包围,叶淮之疏冷的眉眼依旧淡定自如,修长的身形散发出层层冷凛气压。
宋时则蓄势待发地紧盯着虎子他们。
马老板身侧的二把手陈云这时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就被打断。
「找到了,找到那女人了!」刚出去不久的村长又急匆匆进来禀报。
闻言,马老板眼神瞥过虎子,后者停下了蓄力的动作。
宋时担忧地暗自看了叶淮之一眼。
厅中的叶淮之听到这个消息后面色不显,只是唇角冷硬抿起,流畅的轮廓盈着透冷的光。
马老板语气生硬且不悦地问:「人呢?」
「她就在房间。」村长左右张望,又一脸心虚,「好像看守的人闹了一场误会。」
「去看看。」马老板领着队伍气势汹汹地往那房间走去。
房间门外有村民把守,见到这阵仗赶紧挪开了身。
马老板不顾三七二十一一脚踹开了门。
房内,虞圆衣服脏乱地抱臂坐在床上,脸上满是被扰清梦后的不爽。
「大晚上的你们到底要干嘛?!」她不耐地问。
马老板眯眼质问:「你刚去哪儿了?」
「就在床底下睡觉啊!」
「床上怎么不睡?」马老板目光直直审视了过去。
「床底有安全感不行吗?」虞圆抱怨:「被你们转移来转移去的不说,现整天还被关得没有安全感,晚上睡也睡不着,就床底还稍微好睡点儿。」
马老板朝身侧使了个眼色,虎子立刻上前趴在地上,接着从床底掏出个枕头。
也不知马老板信了还是没信,哂笑道:「既然那么喜欢狭窄有安全感的空间,不如就把你关在衣柜里吧!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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