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地下室门再度关上。
尽管四周黑压压一片，但杨壹柠知道自己暂时逃过一劫。
深夜，宋时匆匆赶去了近郊的小村庄。
暗邃无灯光的泥泞小路上，只有稀疏的星子是村庄里唯一的光亮。
借着手机电筒光，宋时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坑，着急忙慌地往某处房子方向赶。
待他气喘吁吁地到达门口的铁门处时，屋子里亮起了刺眼的灯光。
铁链摩擦声响起，铁门缓缓打开。
这村庄里唯一亮起灯光的房子，此刻却像一个吞噬皮肉的洞口，张嘴等人主动自投罗网。
屋内。
两个矫健的老人瑟缩地偎在沙发上不敢动弹，打手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一圈。
「放开他们。」宋时冷声说道。
「那就需要宋助理你拿东西来交换了。」
宋时睨着这群打手神色纠结。
耐心不足的打手干脆当场砸了个木凳，等木凳四分五裂后抽出带钉子的凳子腿在空中比划。
「宋助理，我们耐心不好。」打手哂笑，又朝两个老人挥去。
「不要——」两个老人惊慌地护住了头。
「住手！」宋时大喊：「我答应你们。」
凳子腿在老人脑袋前几厘米停了下来，挥舞间划带过的劲风狠狠擦过老人家的脸颊，奶奶吓得当即晕了过去。
宋时急促道：「快送医院啊！」
「急什么？宋助理什么时候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什么时候送医。」说话的打手头子不慌不忙道。
「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宋时着急上前去查探奶奶状况。
可打手们却纹丝不动，显然无所谓的态度。
见状，宋时咬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送我奶奶去医院。」
打手们没有立刻回话，看向了楼上。
一名技术人员出现在二楼阶梯处，下来后径直夺过小盒子检查了起来。
一会儿后，技术人员抬头说：「暂时没问题。」
打手这才吩咐把两名老人送出去就医。
临上车走前，宋时愤恨地看了他们一眼。
医院门前，打手寸步不离跟着他们。
原本昏迷过去的老奶奶悠悠醒了过来，宋时扶起了老人，「奶奶，我带你们去检查。」
「不用了，我们一把老骨头可健硕了，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就好。」老奶奶率先开口，拒绝就医。
老年人骨子里到底是避讳医院的，宋时劝了好久他们才妥协去检查。
一旁的打手喽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挖了挖耳朵怒骂：「赶紧的，要医要埋赶紧找个地儿！」
两个老人家被怼得不知所措，又不敢回嘴，脸憋得通红。
宋时冷硬着脸，「既然不耐烦跟着，那你回去啊。」
闻言，打手喽啰大笑了几声，用挖耳朵的小手指在宋时衣服上擦了擦，「那可不行，老大可说了要等明天以后你们才能走。」
宋时沉着脸带两位老人家挂了急诊。
医生诊断老人家只是受了惊吓，挂瓶盐水在医院观察一晚最好。
打手不乐意了，宋时却说：「那就麻烦您了。」
当值的女医生把写好的单子递给宋时的时候，用眼神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宋时刚好背对着后面的监视，用嘴型回应：「不用。」
两位老人家被留院观察了一晚，宋时通宵陪床。
四个打手轮流监视着祖孙三人的一举一动。
黑夜无声的环境里，人的感官被困倦麻痹，宋时侧身掏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