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小小的烛火随风摇曳,在它仅能照亮的方寸范围内,云奉借着烛火将卷宗简单扫了一遍。他发现这里堆积的卷宗,至少是两个月的量,一直积压在这里没有进行处理。
云奉又简单看了看大概是些什么类型的,其中发现一封被拆开的信,他打开一看,日期显示是一个月前。信的内容是关于人口失踪案件的追查,只简单叙述了该人是如何发现昌河县发生了非正常性人口失踪,且他提出了有失踪人口却不见人来报案。
根据他的调查,最终指向了县衙里某一个捕快,他希望宁永真能够立案调查此人。
看完后,云奉简单翻了翻积压的其他卷宗,并没有发现有对这名捕快调查的记录。不仅如此,此后也不再有关于人口失踪案的任何调查。
“大哥!架阁库怎么亮起灯了!”巡逻的人指着架阁库说。
“又有老鼠了。”
“砰!”门被一脚踢开,涌进来的风扑灭了脆弱的烛火,架阁库再次陷入黑暗。
站在门口的两名捕快点上火把,走了进来。找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大哥,是个高手。”
“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两人找了一圈,发现卷宗都在,其他的,这里面也没有。
“要不,把这里烧了,一劳永逸?”其中一人建议道。
“还不是时候,等大人回来再定夺。”
此时,回到客栈房间的云奉点上蜡烛,从怀里取出那封信和县衙的人事册子看了起来。信上没有署名,光靠这些没办法判断是谁写的,不过他拿人事册子也不是为了找出那人是谁。
烛火摇曳,大有熄灭之感,蜻蜓看着山洞里睡得横七竖八的十余人,心中不免感叹。
“刘捕快,还在守夜?”捕头秦衣坐到她身边,同她一起看着外面。
“天快亮了,你再去睡一会儿,算算时间,云大人应该到了,我要去找他。”蜻蜓说。
“哪个云大人?”秦衣问。
“大理寺少卿,云奉。”
“是他!他竟然会来此小小的昌河县。”秦衣又是高兴又是意外。
天边露出鱼肚白,蜻蜓站起身,同秦衣交代几句就离开了大山。
这边炎热潮湿,常年有雾气笼罩在大坪山上,秦衣等人选择躲进这里,能够很好地躲避捕杀。
这里地形复杂,如果不是经常出入大山的人,即便是土生土长的昌河县人也会迷路。所以那些追捕他们的杀手在派出第三队人马进入追捕无果后,就放弃进山了。
在山脚下,蜻蜓看到一行六人,大白天蒙着脸在附近转悠,她刚想躲避,就被对方发现了。
“什么人!”六个蒙面人把蜻蜓团团围住,质问她说。
“冯大人派来调卷宗的捕快,这是我的腰牌。”蜻蜓拿出自己的腰牌举到他们面前晃了晃,就要收回。
“哎!”其中一人抓住她的手,把腰牌拉近了几分。
“清河县?”
“大人说,此次情况特殊,固从其他县抽调,有什么问题吗?”蜻蜓故作镇定地冷声道。
只见旁边的人将手伸进怀里,正在蜻蜓想要抽匕首反抗的时候,他将自己的腰牌亮在蜻蜓面前。
“我是长阳郡的咸东。”
“我是青阳郡的蔡为。”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腰牌给蜻蜓看。
蜻蜓整个人都愣住了,干笑两声问他们:“你们怎么……穿成这样,还蒙着脸?”
看着跟杀手似的。
后面的话蜻蜓没有说出来。不过冯永明调来的这些人倒是及时雨,不论他让这些人过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总之派上大用场了。
“大人说此次行动须秘密进行,要我们乔装打扮,悄悄进城。”咸东解释。
“那蒙面干嘛?”蜻蜓疑惑地问。
“我们几人正巧在路上遇到,就商量着抄近路,往山里走,谁能想到山里有障气,差点就中招了。”蔡为解释道。
蜻蜓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一场误会。
天已大亮,时辰正好,城门也开了,一行七人便大喇喇进城,却在城门楼被官兵拦住。军官来回打量他们好几圈,问他们说:“尔等,是做什么营生的?”
“商人。”
“镖师。”
“樵夫。”
七个人七张嘴,说什么的都有。蜻蜓感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来,把她泼了个透心凉。
她怎么没考虑到这点,既然自己看到这几人时会觉得他们有问题,其他捕快官兵看到了,肯定也觉得可疑啊!
“给我拿下!”只听军官一声令下,七人就被团团围住。
“官爷,你听我说,我们……”蜻蜓赶紧上去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