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东,港岛颇有名气的一个诗人和作者,也时常在星岛日报上写专栏,算是个有些名气的社会评论家。
其评论向来深刻,而且以文字犀利和锋锐著称,常常会在社会上引起争议。
而争议通常也会带来热度。
之前韦兆辉就找过他几次,希望他在天天日报上开个专栏,不过始终被他拒绝。
就连梁笑棠派人去找他都被他拒绝了。
随后他和朋友闲聊时还说起这事:“以前天天日报的老韦找我好几次,想让我开专栏,我都没点头。不过前两天他们派来找我的人自称是洪兴的,天天日报换老板了?”
“是啊,现在背后的人是洪兴顾笙。”贺子东的好友周保松道。
周保松同样是社会评论家,经常提一些民生议题和社会福利政策。
天天日报换老板这件事关注的不多,不过一些业内人士多少有些耳闻。
“洪兴靓笙啊……难怪。”贺子东恍然,他对这方面了解虽然不多,但也听说过洪兴靓笙的名字。
街头巷尾,冰室,酒吧,不时都能听人提起,知道是港岛最大社团洪兴的龙头。
“你没答应他们?”周保松问。
“没有!”贺子东毫不在意道。
“那些人做事不择手段,小心他们找你麻烦。”周保松提醒道。“王海森就是得罪了顾笙,被弄的灰头土脸。”
他虽然也不怎么关注那些江湖上社团的事,但他一直有关注王海森那件事的整个过程。
“我又没什么黑料?而且我就是一个写字的,名声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了不起他们打我一顿!”贺子东大大咧咧道,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
而且他还不怎么缺钱,跟那些人一点儿纠葛都没有,就更不用忌惮了。
他倒也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不想写那么多字而已。
至于天天日报的老板是谁,洪兴都是什么人,关他什么事?
见贺子东惫懒的样子,周保松微微摇头,不过他也知道知道好友的性子,为人懒散,不好名不好利,唯独有些风流。
两天后,贺子东从家中出来,又被人拦住了。
“贺大作家,我们老板想请你在天天日报上开个专栏。”
“抱歉,我最近很忙,实在没时间。”贺子东直接拒绝后就往前走。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耸耸肩然后一左一右将贺子东夹上。
贺子东被吓了一跳,顿住脚步看向两人:“你们要做什么?”
“没什么,我们只是仰慕贺大作家而已,在旁边看看不犯法吧?“一个人高马大的大汉笑的很爽朗。
贺子东看了两人一眼,随后要开车离开,不过刚拉开车门,一人就从副驾驶上去了,也不说话,就往那一坐。
贺子东无奈之下只得打电话报警。
“阿SIR,我就是仰慕大作家而已,毕竟我没上过学嘛,就是仰慕这些文化人。”面对警察,那两个青年振振有词。
“别仰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过两人被警察带走,贺子东刚开车离开没多久又被人跟上了。
贺子东倒是没留意,他是去跟一个美女约会的,正在亢奋之中呢。
结果下了车后,身边立刻跟了两个人。
对方也不说话,就在一边看着他。
贺子东咬咬牙,干脆照常去和人约会吃饭,结果那俩人就在他们旁边直勾勾盯着他。
他约的那个美女都没胃口吃饭了。
毕竟自己二人在这吃饭,旁边有俩人在直勾勾的看着,而且都人高马大,一脸彪悍。
“他们是什么人啊?”女伴小声问道。
“不用理他们!”贺子东也想明白对方是在做什么了,对方也不来打扰自己,就在一边看着,自己就算报警也奈何不了他们。
而且就算带走两个,马上又来两个。
大不了就当他们不存在。
不过他能当别人不存在,他女伴可不行,呆了片刻就匆匆离开。
贺子东被弄的一肚子火气,也和对方杠上了,反正对方不打不骂,那就耗着吧。
看看谁能耗得过谁。
他结账后去卫生间,结果刚坐下就听到旁边隔间传来声音,然后抬头一看,只见两张大脸从隔断上方探过来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啊!我干!”
贺子东顿时浑身一抖,差点儿就尿了,提上裤子拔腿就跑。
结果对方一直跟到他回家。
贺子东回到家中将门关上,才总算松口气,脸色更差。
这帮混蛋,确实不打不骂,但比街头那些古惑仔还恶心人。
自己这些天就不出去了,看他们能耗多久。
晚上,贺子东放下手中的书,抻了个懒腰走向窗前,然而刚走出一步,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只见自家窗户口一张大脸正盯着自己。
贺子东心脏狂跳,冒了一身冷汗,一甩手就将桌子上的杯子给砸了。
自己可他妈是住在六楼啊!
半个小时后,警察来将窗户外面的人带走。
贺子东整个人都萎靡了。
“洪兴的是吧?”到了警车上,警察看了一眼那个马仔道。“厉害啊,爬到六楼偷窥。”
“一个大男人我偷窥什么?我就是仰慕他啊,文化人啊。我就想看看文化人跟我有什么不一样的,我又没进去,你们顶多告我一个侵犯隐私,大不了罚款喽。”那个马仔振振有词道。
那警察也懒得多说,这种情况这两天他见了好几次了。
你要说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吧,还真没有,现在的法律顶多罚款,连判刑都不够。
但从他所得知的情况来看,确实很折腾人,尤其对方是轮着班来的。
抓走两个就再来两个。
今天早上有个关于教育界的知名评论家,半夜被敲窗声惊醒,结果睁眼一看有人趴着窗户冲她笑,直接就进医院了。
……
仅仅两天,贺子东就扛不住了,在房间里看书也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尤其是房门外还传来喧哗声。
给好友周保松打了个电话后,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不止你自己啊……”周保松声音中带着唏嘘。
他之前没说,他也拒绝了。
贺子东先是愣了下,随后笑出声来。
有个人跟自己一样倒霉就让他觉得舒服多了。
“而且不止我们两个,周爱丽昨天直接进了医院……”周保松又叹道。
“你怎么想的?”贺子东问了一句。
“我服了,这软刀子比真刀子还shā • rén!估计我一天不答应,这样的待遇就得多一天,我怕我受不起。”周保松叹息道。
挂了电话,贺子东坐在椅子上思索片刻,周保松说的没错。
这种软刀子,确实扛不住。
别说出门了,哪怕在家里,说不定半夜就能在窗户上看到张人脸。
贺子东起身拉开房门,果然两个大汉就在他家门口的楼道坐着呢,地上还摆着烧鸡和啤酒。
“告诉你们老板,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