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心照不宣,没有将事情宣扬。
也因为孩子太小,县令大人不放心县令夫人,请李玉竹每天来看诊。
反正家里也没有其他事情要她去做,李玉竹欣然同意了。
为了照看方便,李玉竹被邀请住进了县令府,依旧是住在县令夫人院中的客房里。
她已是县令府的常客,李兴安也是放心的,便只管忙着自己铺子里的事情。
李兴安幼年时读书不行,卖书的本事倒是厉害。
他在穆元修的帮助下,带着小成子和柳岩柏,将书行的生意做得越来越顺,不仅将李玉竹印的一千册卖光了,还着手印起了李玉竹说的幼儿绘画本。
李兴安不光做本县的生意,还将生意做到了外县去。
至于外县的生意,靠的是赵家的帮忙。
因为李玉竹的报信,让赵大太太得了几千两的银子,还扬眉吐气了一番,赵大太太记着李玉竹的恩,也乐意帮李兴安。再说李兴安也不是白叫她帮忙,而是给了好处。
而赵大太太是个爱财抠门的人,只要是有钱赚的,她都乐意帮忙。
李兴安跟她说,只要他的书册卖掉了,会给一部分的提成。
赵大太太欣然同意,由李兴安印书,赵大太太将书册运往外县。外县,有着赵家的铺子,也有来往生意的熟人,代着销售,多多少少卖了一些。
只要卖得动,就不怕下回生意。
李兴安对未来很是期待。
小成子和柳岩柏,也跟着赚了些小钱。
特别是柳岩柏,拿着平生中第一回赚的钱,激动得眼泪都掉下来了,他将钱藏在睡觉的床板下,一文都没舍得花。
这个月攒六百文,下个月李兴安生意好的话,他还可以多得,一个月攒一点,一年就是几两银子,三五年后,他能到村里盖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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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静静悄悄地过着,李玉竹他们在县城里,住了一个多月了。
这一天,天阴冷阴冷的,飘起了零星小雪。
柴家一个出远门的大伙计,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骑马回来了。
柴大嫂柴大公子两口子的铺子中,有两个伙计,一个小伙计常年在铺子里帮忙,一个大伙计偶尔在铺子里做事,大多时候,是在外面跑腿买东西,或帮人往村里递信捎个东西。
柴娥英住在村里,柴大公子平时在县城,他不放心妹妹,就时常派这个大伙计回家。
在县城做事或开铺子的同乡们,得知柴大公子的伙计时常回村,也会央求柴家大伙计带个口信回村,或是稍个东西什么的。
柴大公子和伙计从中赚点跑腿费。
这天,去了村里回来的大伙计,带来了柴娥英的回话,问李玉竹他们几时回村,李家老爷和太太想念李玉竹。
还说,要是事情忙的话,李兴安不必回去了,将李玉竹带回去就可。
李兴安得知大伙计从家里带来的话,气得黑了脸,“我是捡来的不是?”
柴大公子拍拍他的肩头,笑着道,“李三兄弟,别这么想啊,玉竹妹妹是小姑娘,家人才更担心些。你是大男人,父母当然对你放心些啦,你这哥哥怎么跟妹妹抢宠爱?”
李兴安不好意思嘿嘿说道,“我也不是抢宠爱,我是说,我爹娘总得问候我一句吧?”
柴家大伙计笑着道,“李老爷问候了三公子,说三公子聪明,他是放心的。”
李兴安这才转悲为喜,“这还差不多,我老爹眼光一向准。”
不过,谁送李玉竹回村,李兴安犯愁了,他可不放心,让柴家大伙计送李玉竹回去。
“正好,我要回村了,我送玉竹回去吧。”穆元修说道。
李兴安看着他,“你?”一脸不情愿。
“三哥,我赶车的技术,一定比柴大哥家伙计赶车的技术好。”穆元修拍着胸膛。
李兴安皱起了眉头。
那不见得,主要是,柴家大伙计的脾气性格他不熟悉,而对穆元修是知根知底的。
可因为太了解穆元修的脾气,他又更不放心了。
“穆元修。”李兴安黑沉着脸,按着穆元修的肩头,“行吧,你送我妹妹回村,她要是少根头发,受了什么委屈,我可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