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饰品生意,比二郡主的饼子生意还要好。
大郡主口袋里的钱越装越多,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至于李二公子,则卖字画,有些是庐陵王画的,有些是他画的。
开始时,生意清淡得像张飞摆摊卖绣花鞋,几乎无人问津。
后来,李玉竹给他出了个主意,建议他给人画像,将人画得美三分。
画一张三十文钱。
生意竟空前的火爆,大批的小姑娘小媳妇们前来找他画像。
有钱的姑娘家,甚至包场,在他的摊位前,一坐便是大半天一整天,摆着各种姿势换着妆换着衣裳前来叫他画,一画便是十来张。
听说,如今求他画像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排号排到两月之后了。
这三人每天忙着铺子的生意,李玉竹找不到人帮着采草药,便拉上了李立行。
李立行担心李玉竹不让他留在李家,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她出门。
两人带着秦虎,在天蒙蒙亮时,就去了后山采药。
夏天时节,草药长得快。
各种草药都有。
大个子秦虎负责背着筐,胸前挂一个,背后背一个,手里还提一个篮子。
李玉竹寻草药,李立行负责挖。
原以为挖草药是件无聊的事,没想到竟十分有趣,李立行挖一会儿草药,逮一会儿蝴蝶。
最让他兴奋的是,他看到了一条蛇。
秦虎担心蛇咬他,飞快擒住了。
李立行学着秦虎的样子,将蛇头捏着,他狡黠笑着,拿去给李玉竹看。
李玉竹面不改色,接过来装入腰间的布袋子里,并麻利地扎紧了口袋。
“蛇全身都是宝,是上好的药材,再抓几条。”
“再再抓……抓几条?”李立行吸了口凉气,“你不怕蛇?”
“有什么好怕的?这蛇儿又没毒。”李玉竹笑道。
“那……那要是遇到有毒的呢?”李立行往四周看。
第一次来这里时,他被穆元修抓着来山上砍柴采草药,他就怕得要死。
遇到蛇儿,穆元修叫他自己打死。
他可不敢。
但今天有秦虎跟着他,秦虎会保护他,他才敢来。
“打蛇打七寸处,出手要快,要狠,就像这样……”李玉竹忽然抓起身旁扒草的棍子,朝一棵树上狠狠抡过去,一条蛇儿瞬间掉地上晕死过去。
李玉竹飞快跑上前,擒住了蛇头并放入口袋里扎紧。
李立行目瞪口呆,“……”
他再不敢调皮逗李玉竹了,老实地跟着挖草药。
两人将筐子和篮子都装满,才离开树林往山下走。
他们在半道上遇到了穆元修。
穆元修的手里拎着一只菜篮子,里头装着一只野兔,还有一些野生的蘑菇。
野蘑菇很多是不能吃的,大多有剧毒。
李玉竹快步走过去,“穆元修,蘑菇给我看看。”
穆元修微微一笑,“好。”他将篮子递给她。
李玉竹飞快扒拉起来。
还好,没有一片是有毒的,这些蘑菇,有羊肚菇,有一些普通的平菇,还有一把白色的牛肝菌。
“我担心你采到有毒的蘑菇,这个时节,蘑菇长势最好,毒蘑菇也最多。”李玉竹看着他说道。
穆元修说道,“我从很小时就跟着爷爷采蘑菇,这附近有毒没毒的蘑菇,我还是分得清的。”
李玉竹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着她担心的神情,穆元修心情极好,“走吧,一起下山去。”
李立行往他篮子里看,“穆元修,你带这些蘑菇和野兔,去哪里?”
“去玉竹家,昨天李伯邀请我今天去吃午饭。”穆元修道,“清早时打了只野兔,一并带去做菜。”
李立行看到野兔时,口水就在嘴里打转了。
他乐得直搓手,“好好好,野兔是红烧还是清炖呀?我喜欢吃清炖的。”
“清炖小火煨着时间久,中午就吃不上了,还是红烧吧,大火红烧,熟得快。”穆元修道。李玉竹爱吃红烧的,李立行想吃清炖的,自个儿逮去呀。
李立行失望了,“好吧,红烧也不错。”
他们走下牛头山,还没走到李家竹屋,就看到一辆骡子车停在竹屋前。
李玉竹眼尖,认出了骡子车,“那不是陈家的骡子车吗?陈家来人了,可是陈大娘子身体有异?”
她担心陈大娘子母女,小跑起来。
大家跟着她跑。
贵伯给他们开了门,李玉竹马上回贵伯,“陈家来人,说了什么没有?”
贵伯一脸喜庆,“说是专程来拜见李老爷和李太太的,带了不少礼物呢。”
李玉竹疑惑了,专程来看她父母?
不是找她?
这么说,不是因为陈大娘子,那是为什么?
既然不是因为陈大娘子的事,李玉竹就不着急了。
她带着穆元修去了厨房。
将野兔交给做饭的秦嬷嬷后,她整理起那些草药。
穆元修给她帮忙。
草药上沾着泥土,得清理掉才能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