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玉可不承认,挽着她的胳膊说道:“那你可冤枉人了。你能拍电影,我们不知道有多高兴,连爷和二婶都送来了田鸡来,你说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姜玉珠躺在那说道:“我就是觉得我和制片厂的其她人比,差了好多。”
“住咱们家的李同志,她以前是部队话剧院话剧团的,走了的那位陈嘉嘉同志和她是一样的,还有周齐,他是五七艺术大学电影学校的,不止他们三个,其她人都是专业学过的。”姜玉珠越说越低落,她高中毕业的学历在他们这些人面前,好像没什么了不起。
陈秀云说道:“话剧团的又咋啦,指不定还是初中毕业的呢。”
姜玉珠回道:“妈,我不是说学历高低,我就是觉得咱们在这个地的和他们首都来的好像样样都没法比。”
她就算有幸参演了电影,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光明的。
姜馨玉说道:“姐,好好学习,你想要的都会有的。”
考上大学,以后可能就有城市户口。八十年代的大学生还是相当值钱的。
姜玉珠觉得小妹的话太过轻飘飘,高考能不能恢复,这是没底的。
从这群首都来的人口中知道的更多,姜玉珠就越发觉得五里桥大队好小。她想走出去,可是该怎么走出去?年年公社是有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但名额少之又少,咋又能轮到她?
第二天一大早,陈秀云早早爬起来穿好衣裳收拾好后,她把姜馨玉叫醒,“钱和票给你放床头了,你和陈奕出去,可别花他钱,中午请他在国营饭店吃顿好的。”
姜馨玉迷迷瞪瞪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陈秀云摸黑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姜玉珠也起来了,她收拾好后交代姜馨玉,把昨天晚上她带回来的棒子面饼和面糊糊热一下吃,接着俩人就去棚子那边吃早饭了。
姜馨玉连着被叫醒两回,彻底睡不下去了,她好气!在学校睡不成懒觉就算了,回来也睡不了多久。
床头有一把零零碎碎的小钱,分分毛毛的加起来有一块八,还有粮票。
一块八再加上她兜里过年攒下的,有两块多了,可不少了,在国营饭店里,俩人可绝对不完,还能买点东西回来。
她把饼子和稀饭热了热,就着几根萝卜条吃了一顿,又给家里张嘴的动物们弄了饲料,条件所限,小黑都吃野菜拌玉米糠了。她麻溜的又去路边挖了一些青草,放到草笼子里喂鸡喂兔子。
没一会儿,叮铃铃的车铃声在院口响起,姜馨玉正在洗沾满了青草汁的手,她挥了挥手,“你进来等,我还要换衣服。”
隔壁的张兰香端着稀饭边喝边进来了,“你俩要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