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小院,篱笆围栏,黄土的堤坝里是并排着的两间茅草房。
老旧的木门遍布裂痕,鲜红的血渗透进缝隙里。
年方十八的女子,披麻戴孝,身边搁着一个木盆,盆子里盛了水,而她手里的竹条锅刷,不停地蘸水刷着门板,不多时,盆中澄澈的井水便染成了粉色。
也不知道刷了多久,手腕酸疼。
但门扉裂痕里的血迹还是清晰可见。
哎……
她坐在门槛上,愁然的目光穿过院子,眺望着远处隐秘在云层里的山峦。
刚嫁过来就奔丧,奔丧也就罢了,关键是奔的是新婚丈夫的丧,成了实打实的寡妇,寡妇也就算了,大哥痛失兄弟,污蔑她是丧门星,一大早就往门上泼了一大盆的黑狗血。
哎……
刚成亲就做了寡妇,还要帮别人养孩子!
天下还有比这更惨的事么?
她心肌梗塞,欲哭无泪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摊子再烂也得收,日子还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