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阿扎玛怀孕近八个月,出来透气,和往常一样坐在水潭边,望着这清澈平静的潭水,思绪慢慢飘远……
那年,她十二三岁,天真还在,却也背上了沉重的担子。她的父亲是部落的勇士,再一次狩猎中遇到大荒兽潮,不幸丧命,只剩母亲带着她在部落生活。部落不养闲人,她的母亲努力干活,只为了部落能够给她们两一个生活的条件。她们不怪任何人,因为这是世间常态。终于,母亲还是在长期的高负荷工作中倒了下来……阿扎玛想要活着,就必须付出。身为女人的她,不能狩猎就只能为部落做些琐事。如果不是哪天那个意外,她的命运,几乎是确定了的。送给其他强大的部落首领,以求保护……
但就是那天,塔罗被一只青雕托着从天而降,落入水潭里,清澈的潭水被鲜血染红,阿扎玛惊恐的同时心生怜悯,救下了这两个身受重伤的家伙……也就是塔罗和青雕。
塔罗和青雕都陷入了昏迷,为了部落能收留受伤的他们,阿扎玛扛下了三个人的活,却只有两人份的粮食……因为他们觉得,青雕不应该有食物,而且青雕应该成为食物,只是阿扎玛的再三请求,才留他们两命。
足足三天三夜,青雕方才醒过来,但伤势依旧不轻。但好在青雕似乎知道阿扎玛对他们没有恶意,也接受阿扎玛对他们的帮助。一个星期,塔罗才醒来,阿扎玛对他们也就说了这样的话,
“你们醒过来就好了,那过几天伤好了以后就可以离开了……”那个女孩笑的很真实,她没有被部落里的苦难给打到,她还是一个纯真善良的女孩……
塔罗留下了,他没有说他是谁,他只知道这个女孩,是个好人,所以青雕也留下了,此后,西司成为了一个灵系部落。庇护兽,青雕。
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阿扎玛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眼里尽是柔情和幸福。
此时,潭底。那块石头表面随着跳动一点点脱落,已经露出了五彩的石心,散发着古老且神秘的气息。一条游鱼经过,五彩石心放出一道红光穿过鱼身,光过后,游鱼消失不见……石心一阵剧烈的抖动后,表面的石块完全落下,这次整个石心都显露出来。五彩的光芒里,一个迷你的生命正在孕育,仔细看,就像一只猴子……
潭外,沉浸在回忆和幸福中的阿扎玛被一阵耀眼光芒唤醒,看着潭水面上慢慢消散的光,心里一阵疑惑。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好奇怪的感觉……
阿扎玛慢慢向潭水走去,一步一步,就像被迷了心智一样,正好走到潭水边,一脚踩在潭水的最边沿,一道金光从潭底冲出,朝着阿扎玛的小腹飞去,消失在阿扎玛的腹中。此后,阿扎玛倒地昏迷。
部落中,沉睡的苍狗猛的睁开眼睛,整个身子不由的颤抖起来。像是兴奋,也像是恐惧。南大荒,所有野兽,飞禽,甚至各部落王级之下的庇佑兽,都像是受到的莫名的刺激,连续三天三夜,一步不移,蜷缩在自己的老巢。第四天,南大荒爆发兽潮,极大影响了三旗战争,使得三旗大军不得不强制终止行动,兽潮持续了一个星期,兽潮之后,大荒深处,各大凶兽,猛禽,朝天怒吼,对地狂嘶,仿佛心里受到长期的压抑得到释放。这异常的现象让依赖大荒生存的所有人心生恐惧,甚至某些强大的部落祭司预言,大荒将迎来巨变,可能是人类圣子出生带来大荒末日,也可能是万兽之王降临导致人类末日,无论哪一种,在没有真正确定之前,都是灾难……
阿扎玛醒来已经是昏迷一周以后,此时正是南大荒兽潮,部落全员都留在各自家里。阿扎玛,是卓尼大婶去潭边发现的。
“醒了,你都昏迷七天了,可急死我了……要不是均曲女医说你没事,我们可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说你要是出什么事儿,塔罗回来我们可怎么说?”卓尼大婶的焦急不是假的,别人不知道,但是阿卓大叔之后是把所有一切都告诉她了的。要不是她天天叨唠着塔罗怎么怎么的,可能阿卓大叔也不会说,虽然事也过去了。
“谢谢你啊,卓尼大婶……”阿扎玛揉了揉太阳穴,“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