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贼鹅头!说谁狗番子呢?”校尉吼叫着。
在明代,城里人普遍瞧不起乡下人,甚至不少城里人靠欺骗愚弄乡下人过活。他们认为乡下人愚笨,北京城的人称乡下人为“柴头”,杭州城称“艮头”,嘉兴土语则称“酒头”,至于鹅头,就是苏州城里人称乡下人的土语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钟意“头”这字眼?
因为苏州人多往南京城做工买卖,所以南京锦衣卫懂些苏州土语也属正常。
何况,骂人的话往往是学得最快的。
黄泽生怕真激怒了校尉伤了小侄子,赶紧伸手示意兄弟们安静下来。
“好!我给你马!”黄润胸口剧烈起伏着,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但是如果你说话不算话的话!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堵上老子全家性命,我也会杀了你!千刀万剐!”
“少废话!马来!”校尉勒了勒胸前的小男孩,男孩本来哭得累了刚刚止歇,被他这么一勒,又哇哇大哭起来。
“牵马!”黄润吼道,目眦欲裂,恨不得立时就能将这校尉生吞活剥了!
一匹马很快被牵了过来,缰绳递到黄润手中,他正待上前,人群中有人喊道:“不能走了番子!”
人群随即又闹哄起来:
“对!放他走了,就是放虎归山!我们这一村的人那还有命在吗?”
校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刀尖不由自主向外指着人群。
黄圭余光瞥见,毫不犹豫,侧身扑过去夺刀,却还是慢了一步,被校尉反应过来,他这一抓,没抓着刀柄,倒将刀刃抢在了手里。
鲜血从手上涌出,黄圭却似毫无知觉,用坚毅的眼神看着校尉怀中自己的孩子清儿。
与此同时黄润黄泽也扑上前来,黄润抓住校尉握刀的手,黄泽猛得跃起箍住校尉的脖子,将他拽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