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鳞游怒气冲冲地朝校尉吴垚走去。
吴垚见了一脸怒容的林总旗,不禁有些害怕,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不地道,脸带尴尬难堪神色,不住往后退去。
终于退无可退,身子靠在了院墙上。
“大……大人……”
“老子纵容你们抢人,没有让你们shā • rén!”林鳞游抬手一拳挥向吴垚。
吴垚捂着脸,吐出一口鲜血,脑袋歪向一边,眼中满是委屈与不忿。
林鳞游正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还想再打,一个声音从门外缓缓传来:
“逆党,杀了就杀了。”沈文度背着手,踱着悠闲的四方步踏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来,“负隅顽抗,更是该杀。”
林鳞游努力克制着胸中怒火,没有看沈文度,只怕看一眼,就要忍不住抽出刀来朝他脑袋上劈下去。
沈文度却还不自知,好似故意挑衅:“林总旗要为逆党出头?你是怎么想的?莫非你也是……”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林鳞游抬头怒视着沈文度。
沈文度身为一个商人,城府可就深得多,丝毫不以为忤,不紧不慢地问:“林总旗,这人,还抓不抓了?”
张贲见此情状,朝三名校尉使了个眼色,校尉们会意,提刀朝王夫人和王女走去。
“下手轻点。”张贲吩咐一句。
百户大人的话,校尉们还是要听的,于是遵从吩咐,将正哭得撕心裂肺歇斯底里的两个女人架起。
王夫人挣扎得比较狠,所以两名校尉一左一右使了些力气将她拖了起来。
王女似乎还挺配合,另一名校尉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她拖了起来,与其说拖,不如说搀扶,她更像是自己站起来的。
王女抹了抹眼泪,抢先走在了前头,校尉提着刀跟在后面,盯着她婀娜的身段瞧个不停,方才那短暂的肌肤之亲,女人特有的脂粉与体香混合的味道令他有些意乱情迷。
沈文度笑了笑,侧过身将大门让出来。
王女本来默默走着,突然疾趋两步,俯身拾起地上的钢叉,蒙头懵脸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锦衣卫就是胡乱一叉捅去!
但听林鳞游一声大叫——离王女最近的,不巧正是他这个倒霉孩子。
因为王女是俯着身子捅的,这一叉子,正捅在林鳞游的腰上,幸好穿了皮甲,也幸好这姑娘身子骨弱加上哭了半天没什么力气,所以只伤了点皮肉,未伤及内脏腰子。
押着王女的校尉赶紧上前擒住了她,夺过钢叉,惊慌失措地望着林鳞游:“大人……您没事吧?”
林鳞游看着王女,见她红肿的双眼里满是恨意,像是要把他给吃了,遂又转过头去,不忍跟她对视。
校尉押着王女和王夫人下去了。
“你们锦衣卫,都该死!”院外咬牙切齿的怒吼传来,听声音嗓子已经哑了。
沈文度看一眼林鳞游,又是一笑,好似幸灾乐祸,袖袍一挥,踏着悠闲的四方步往院外走去。
“二弟……”张贲走上前来。
林鳞游摆摆手,怒瞪着沈文度的背影。
这人模狗样的东西!真想扑上去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压在脚下海扁一顿!
然而,他终究没有扑上去揪住他的头发将他压在脚下海扁一顿……
……
会有机会的!
我不想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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