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从街角转出一队锦衣卫来,带着一辆囚车,经过四人身边时,领头的却跟张贲相熟,拱手示意打了个招呼。
也是李春李千户属下的百户官,赵福。
张贲赶忙拿下口中的春饼还了一礼,推开凳子起身道:“赵兄哪儿来啊?”
赵福赵百户道:“还不是替你们擦屁股!大冷天的还往昆山跑一趟。”
原来李春是派他们去昆山缉拿逆党了。
张贲呵呵一笑:“哦,这事……我听说,那昆山田家村一里之人都跑没影了啊?”
“可不是。”赵福答。
“没找着?”
“谁耐烦找?这等事自当由昆山县衙去做。再说了……”赵福抬起马鞭指了指囚车中的人,“我们有这家伙,诏狱一审,还怕问不出个什么?”
“那是那是,这位老兄是犯的啥事?莫非是建文逆党?”张贲看囚车中人还很年轻,还只是个少年模样。
“黄子澄之子黄泽!”赵福道,“逆党,冥顽不灵!”
“哦?那看来赵兄不虚此行啊!这可是大功一件!”张贲说,“对了,你们在昆山,可有杨放那小旗官下落?”
“你们那小兄弟,只怕是畏罪躲起来了。”赵福笑笑,再次拱手,“我就不打搅诸位用膳了,走了!”
“不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
车马过去之后,林鳞游问起张贲:“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黄泽有点眼熟?”
张贲若有所思点点头:“是有点……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林鳞游思索着,忽然猛一拍张贲大腿,吓得他手中春饼都差点儿掉了:“我想起来了!教坊司,南市楼!其中的一个小乌龟!”
张贲想了想:“的确是啊!后来……他就消失了,就在我们查访教坊司案期间!”
“这家伙,会不会就是教坊司案的真凶?”
“不会吧?看他的样貌,也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张贲说,“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能杀得了那么多壮汉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