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妙兰当然也记得。
“余姑娘不要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任苒说着,起身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酒。
“我没有家。”余妙兰说。
“你没有家?那你住哪?”林珑问道。
余妙兰看着林总旗的这位妹妹,犹豫了一下,老实说:“教坊司。”
“教坊司?是赌坊吗?”林珑问余妙兰,又转头问张贲,毕竟是张贲说,大哥经常去她那dǔ • bó而且还常常输个精光的。
“是……”张贲想笑又不敢笑,暗暗祈祷小妹不要再问了。
“教坊司,是罪臣家眷的发配地,男人们的风月场。”话聊开了,余妙兰没了方才的拘束不安,再不藏着缩着。是啊!我又不是自己想进的教坊司,我有什么错?
“风月场?”林珑虽然不谙世事,但也知道风月场是什么样的场合,明白之后,怒目瞪视着大哥。
没想到林鳞游也瞪着眼回敬她:“小妹,不许再问了,好歹人家是客人!”
接着又觍着脸嬉笑道:“我和余姑娘是以诗会友……”
“男人嘛!逛一逛风月场很正常,”任苒说,“何况,你大哥是因公办案,去的教坊司,我说得对不对呢杨小旗?”
“对对。”杨放可一直没敢说话,没想到矛头还是指到自己身上来了……也该,谁让自己当初用矛头把人家的盾给戳破了呢?
“是的是的,我也可以证明。”张贲说,“林总旗完全是因为公事才跟余姑娘在一起的……至于他俩之间有没有私事呢,那就很难说了。”说后半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越容脸上。
“张先生缘何看着我?”越容咽下口中食物,放下筷子抹抹嘴,这才抬了头,秀眉微蹙。
“呵呵……你好看……”张贲笑笑。
越容不再言语,又低了头。虽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余妙兰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不过酒桌上的气氛总算回归了正常。
一堆人围着暖炉火锅,热热闹闹的,有一种灯火可亲的温馨。
“咱们今儿个主菜吃的可是太祖高皇帝首创的‘风羊火锅’,”张贲介绍道,“三弟特别挑的大别山上等肥羊,大家都多吃点……尤其是你啊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