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之都的太阳似乎也很浪漫,很喜欢和你玩捉迷藏,总是在你眯着眼睛享受的阳光的时候,悄悄躲进云层里。
下午茶时间,在咖啡馆小憩的几人,随意聊着各种话题,或是电影偶尔也会聊几句艺术和哲学。
只不过更让人感兴趣的话题是几人对女权的探讨,毕竟在座的四人中三个是女人。
而且这里是法国,女权是这里的特色,也是这里逃不过的社会话题,而且现在的时间点是法国第三次女权浪潮的尾声,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讨论这个话题。
这一次的女权浪潮,女性们又取得了胜利,工作性骚扰和婚内qiáng • jiān的立法就是这次的胜利果实。
这个时候的女权主义很好,大家都很纯粹的是为了女性争取更多的权利和和平等的待遇,还没有把女权发展成“女拳”。
陈立安本身也支持这样的运动,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天。
苏菲玛索喝了一口咖啡有些失落地说道:“虽然工作性骚扰已经立法,但是很多时候这并不能避免,特别是在电影界。”
“不是不能避免,而是不愿意站出来说不,并且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陈立安看着苏菲玛索说道:“大多数人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都有机会拒绝,只是没办法抵挡诱惑罢了。”
姬法显然不是很认同地说道:“那男人就不能不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受害者站出来制止,你们都不做不就好了!”
陈立安淡定地了一口咖啡说道:“伱不会以为只有女演员会遭遇性骚扰吧,哪里都有坏人,你不能指望坏人自己改过自新,要学会保护自己,用法律惩罚他,这样坏人才能长记性。”
“没错。”柏清认可地点头道:“只有站出来说不,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这些人才会意识到自己不能够为所欲为,以后才能收敛才会害怕,手里光有枪不行,还要学会瞄准敌人的脑袋扣下扳机,不然只会给别人助兴。”
陈立安赞许地看着柏清,不会反抗只会默默忍受或者嘴上抗议几句,那不是给坏人增加情趣吗。
柏清犀利的言辞,让姬法和苏菲玛索都愣了一下,特别是最后那句给别人助兴,简直不要太贴切。
试想一下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在面对领导的无理要求时,只会默默垂泪然后动作娇羞的忍受,这不是助兴是什么?
陈立安看着苏菲玛索说道:“既然你们推动性骚扰立法,那就要用起来,不然干嘛要推动,面对性骚扰就勇敢一点反击,没有什么角色是非要不可的。”
“你不要这么看着我。”苏菲玛索看着陈立安的眼睛,表情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不是说我自己。”
“嗯,我知道,你有个朋友嘛。”陈立安拿起一块沾着奶油的羊角包放进嘴里,看着苏菲玛索绝美的脸一点都不奇怪她朋友会遭遇性骚扰。
男人就没一个好玩意!
陈立安自己也是男人,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什么好玩意,只不过他不会强迫或者骚扰,相对而言算是个有原则的坏人。
大家各取所需,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谁也不吃亏。
苏菲玛索总感觉陈立安话里有话,但是一时间又没转过来弯,只好默认自己有个朋友。
坐在陈立安旁边的姬法,撑着下巴思考着陈立安和柏清的话,过了一会才说道:“你们说的很对,只有狠狠地反击才会让他们害怕。”
陈立安忽然想起鲁迅先生的一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其实最关键的原因还是在于大多数的社会资源掌握在男性手里,他们的筹码更多,就像涂了毒的蜜糖一样,总会有人忍不住想吃两口。”陈立安咽下面包,认真地说道:“想要真正的平等女性必须自己努力才行,掌握更多的权利和资源,才能真正的平等。”
“这太难了。”几个女人同时摇了摇头。
陈立安索性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毕竟自己是个男人说什么都不太有说服力。
“好了,时间不早了,应该回去了。”陈立安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说道。
柏清有些惫懒地说道:“我不想回去了,他们的问题太多了。”
“再坚持一下,明天再好好休息。”陈立安忍不住揉了一下柏清的脑袋安慰道。
姬法想了一下说道:“今天的反响很好,这次的展览已经成功了,待会要是不想去也可以。”
艺术家还是不要说太多关于自己作品的东西,不然会影响大家对作品不同的看法,很容易把艺术内在的含义锁死,从而失去延伸性。
不确定性才能让大家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把自己代入到自己看到的东西中去,一旦定性就会让艺术品失去意义。
“那就不去了,我也不喜欢一遍遍地解释自己的作品。”陈立安立马响应,然后兴致勃勃地转头看向柏清说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参观吧,巴黎圣母院怎么样?”
“不想去,我只想睡觉。”柏清精神不振地说道,就像是脑子里住了一个瞌睡虫。
柏清不愿意去,陈立安只好把目光转向姬法,可是姬法也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可以不去,我必须要去,你还是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