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娘,走,咱吃饭。”
于芹娘是一直看着侄女拉她胳膊的手晕乎乎进屋的。
当筷子插到辣椒酱碗里才反应过来,急忙将筷子抽开。
“作甚,吓我一跳。”许老太瞪眼睛道。
于芹娘端着筷子,没敢说不敢吃:“我就不吃了吧,辣得会……那什么,娘,夜里吃多涨肚子,压炕头。”
辣的会多吃干粮,窝窝头裹辣椒酱太香。
许老太心里叹气,家里必须要多攒粮,不敢说这个冬天吃得有多好,但起码一家子干粮要管饱,她再一次在心里发誓着。
嘴上却强硬道:“别成天整那副受气样,好运气全让你方没了。让你吃就吃,不会少吃干粮多喝粥?”一筷子辣椒酱搅合到粥里,不是好气地放到于芹娘面前。
于芹娘急忙端起粥碗呼噜噜吃起来。似是想表达,她没有受气不是她方的。
许田芯有点看傻眼,婶娘居然一口气干了一碗热粥,舌头烫了还要假装没事儿。
她瞟眼奶奶,又看看婶娘,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默默闭上。
许田芯明白,奶奶不能转变太大。只能争取在几位叔叔回来前,潜移默化的把饭桌气氛变得温馨起来,要不然本就吃得差,再谨小慎微噎得慌。
好在喝第二碗粥的时候,奶奶又舀一勺辣椒酱放婶娘碗里,并且还强塞过去一个窝窝头,“吃”,婶娘才终于反应过来骂她是想让多吃,不是嫌弃身上带霉运。这不嘛,也敢试探着说话了。
“娘,我一会儿就去挑水。”婆母和芯儿对她越来越好,于芹娘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再说吃这么多,不干活浪费了。
“娘,芯儿,你们千万别缝被,等干透了,我缝。芯儿,你把拆的线头放我窗边就行。”
许田芯疑惑:“什么线?”
以前缝被子的线。
许老太咳了一声,她孙女拆被子全给剪断了,不能再对付用,打岔道:“里正就没和你说点啥吗?明儿给你换个活干之类的。”
于芹娘愣了愣:“娘,您咋知道的?刚下晌回家那阵,里正家大娘拽我胳膊说,打明儿开始让我去和她去填土,不用搬石头。我还寻思明日再问问里正的,等定下来再回家说。”
许老太哼一声:“你是不是傻,那还问什么。今早咱家不是来门贵客?关系好不好也顶用一阵。”
二道河村里正刘柱,表面端着公平公正,暗地里是个最现实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