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口令,“那你找谁呀?”,我是你们里正爷爷。
你们猫在树上为何,淘得没边了。
小混蛋们叽叽喳喳告诉他,里正爷爷,我们不是淘气,您可下回来了,我们怕王家沟上门打人在放哨。
刘老柱见孩子们身后,有一堆堆跟坟包似的柴垛被烧的痕迹。
难怪孩子们怕。
刘老柱又扭头看向大家,一一看过去那些受伤的人,连老里正的亲弟弟四伯也已经脚脖绑了木板。
咋会忘,老里正咽气前还在紧紧握住他手。
不知为何,他此时竟然开始想象如若有天他不在了,他这个前里正的家人会不会也受这罪。
咋会忘,老里正一辈子确实没啥大本事,自己家也没过上多好的日子,可在送葬时,全村一人不落去送行。
那他呢,他死那天,包括他老父老母葬回村里那天,村里人路过坟包会不会谁逮谁吐口吐沫。
最后,刘老柱的目光再次定在小儿子刘靖栋身上。
他和胡椒都已过五十岁,成家三十余年陆续有过八个孩子,却只活下来仨。
他对大闺女都当宝那么对待,更不用说多年后才得来的小儿子。
眼下孩子眼圈通红,说舍不得他这个爹在外面再给人做狗腿子,还拿出先生教的做人要有风骨,终于学习这些年能说明白一句文绉绉的话了。这话,却让他无从反驳。
而压断刘老柱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胡椒忽然当着村民们面前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