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戚岁宁脸上一抹清晰的纠结划过。
她这个人一贯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不要说求人帮忙,就是求人行个方便,也是几乎从未有过。
可偏偏,如今这话不得不说。
戚岁宁垂眸,眸色划过纠结,低着头,声音很轻:“祁先生,我知道我这么说很冒昧,但是....安横街道的那块地,可不可以让给我?”
戚岁宁知道自己有多唐突,说完,脸皮都在发烫。
她脑子涨涨的,拼命搜索着有没有足够合适的条件,可以作为交换的筹码。
然而祁聿礼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没有一丝丝犹豫,他说:“可以。”
戚岁宁怔然抬眸,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不确定的看着祁聿礼,眼中一抹清亮的光彩,连声音都变得不安:“可以?”
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芸芸众生如同白驹过隙,戚岁宁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于是伤痛和苦难都是在所难免,她本也不该得到任何的眷恋和偏爱。
偏偏有一天,这个叫祁聿礼的人出现了,他毫无保留,完全放任,在自己提出那么不合理的要求时,什么都不问,就说了可以。
戚岁宁的心一贯很冷,可在此时此刻,也有几分说不出的柔弱触动。
祁聿礼正看着她笑,书香墨意的男人一身矜贵温润,眉眼含着柔软,说:“岁岁想要什么,都可以。”
“祁先生....”戚岁宁紧咬了唇,拿起桌上微烫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掩饰忐忑不安的心弦,她的慌张和狼狈都被藏得很深,安安静静地问:“您对我的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判,只是因为从前,你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车吗?”
“当然不是。”男人的声音坦然。
戚岁宁手中的茶水因为没有拿稳,荡开了涟漪。他的从容坦然,让她的狼狈显得更加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