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看不见周靳晏整个人都还沉浸雨中,字字轻松:“是我把戚音音推下水的。”
“怎么可能!”周靳晏难以相信的看着戚岁宁,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坚定了起来:“你怎么会把戚音音推下水!岁宁,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戚岁宁轻笑了声,“我为什么不会做这种事?你觉得我就该以德报怨是吗?周靳晏,你真的以为我是三年后的今天才变得睚眦必报吗?不是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周靳晏凤眼渐渐染上了冷冽,刚刚那些歉意和勇气,都被雨水浇透。
而戚岁宁语调轻柔:“你觉得三年前我是被迫出国?周靳晏,不是的,这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你想要在周家站稳脚跟,你想要得到权利。而你的父亲周观鹤厌恶我的出身,厌恶我的一切,一直不同意你和我在一起。正好,戚乔依和戚音音也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巴不得要我去死。”
“那天戚音音想要用水浇我,那么冷的天,她打算让我大病一场。”戚岁宁耸了耸肩,语气轻松惬意,“所以我揪着她的头发,送她下了水池。她中间好几次想站来,都被我摁了回去。后来她晕了过去,我才叫人过来救她。”
“岁宁.”周靳晏感觉到了一种破碎,关于自己从前的破碎。
他的眼眶发红,这一次不用戚岁宁开口,就接着说道:“之后,我送你出国,都是你的预料之内,对吗?”
雨下得没完,在水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留下了积水。
戚岁宁的脸在灯光的氤氲温暖中,像是一帧一帧色彩明艳的照片。
她说:“是啊,周靳晏,都是我预料之中的,我们都是自私的人,我不会做任人鱼肉的金丝雀,你也不是那个愿意为我放下屠刀的大情种。”
周靳晏看着戚岁宁冷静且理所当然的样子,半晌,惨然一笑。
他喉间有血腥气涌上来,死死咽下去,才看见戚岁宁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站在那里的祁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