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礼不说话,魏镜殊也不介意,先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之后声音染上嘶哑,有一种说不出的疯劲。
他说:“本来没想这么早联系你的,但是你这段时间为了找我,不是快把杭城翻了个遍吗?”
祁聿礼听着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只觉得刺耳到极致。修养良好的世家公子在夜幕中冷峻了眉眼,连语气都带着说不出的戾气,他缓缓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魏镜殊,之前说好了,你不能再出现。”
“是啊,之前说好了,你也知道是说好了?”魏镜殊冷笑,声音陡然转冷,“之前说好了,让你不要接近戚岁宁,你又做了什么,你现在要和她订婚?”
“我之前答应你的是,如果我不能有能力保护她,我不会接近她。但是现在,我是祁顾两家的家主,我有能力保护戚岁宁,我能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我身边。”
祁聿礼冷静的解释,异常笃定:“我既然敢接近,我就做好了承担她余生的准备。”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可是这个世上最多的东西,就是变数。”魏镜殊声音凉薄:“说到底,不过就是你祁聿礼骨子里也自私,想要将岁宁留在身边罢了!”
“是啊,我自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自私?”祁聿礼眉眼间都是坦然,他已经恢复了冷静,于是每一个字,都带着理性和直白:“我爱戚岁宁,我想将她留在身边,谁会不想将自己爱的人留在身边?魏镜殊,你不把戚岁宁留下,难道是因为你不想吗?”
这一次,换成魏镜殊陷入了沉默。
祁聿礼冷漠以对,再度听见沉闷的咳嗽声。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时半会死不了,怎么都能撑到你和戚岁宁结婚。”魏镜殊说到这里,顿了顿,复又笑了。
他说:“祁聿礼,你说得很对,是啊,我不把岁宁留下,是因为我不想吗?只是因为我不能。”
电话里传来忙音,祁聿礼皱着眉往回走,矜贵雅致的面容,表情染上了凝重。
而郊区的别墅里,魏镜殊撕心裂肺的咳嗽,苍白如纸的一张脸,修长的手指按着胸口,表情狰狞憔悴。
助理看见他这个样子,连忙走了过来,表情关切的小心问:“魏先生,你没事吧?”
魏镜殊摆了摆手,冷静的拿过前者手中的帕子。
他擦着唇角的血,眼神无波澜,足够平静,“没事,这副身体都已经这个样子,还能有什么事?”
真是自暴自弃的话,助理听的眉头紧皱,满是不赞同的看着魏镜殊:“您总归还是要在乎一下自己的身体的,您毕竟是身份地位尊贵,要是真的有什么玩意,我们这些人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魏镜殊满不在乎的抬眸,声音清淡平静:“周靳晏到哪了?”
“是我刚刚去看了监控,差不多到门口了。”助理有礼有节,问道:“您看,需要我出去接他吗?”
魏镜殊皱了皱眉,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厌恶,“他自己有手有脚,不知道敲门吗?”
“您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帮他?”助理不解:“按照他现在的发展势头,想要赶上周家,独当一面,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我们再给他十年,他也不见得能起来。”
“是啊,再给他十年,他也不见得有什么起色。”魏镜殊自嘲地扯了扯唇角,“可是我已经没有十年了,我没时间,我赌不起。”
助理欲言又止,良久,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助理欲言又止,良久,终究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