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心虚至极:“你不要无端的揣测!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现在突然提起这件事,究竟是什么居心!”
顾书墨冷漠的看着祁连承的躲避和否认,声音冷漠:“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这世上不是只有你这么一个聪明人。”
话已至此,两人已经心照不宣。
祁连承的腿有些发软,他靠着墙,气息不稳,片刻,才颤着嗓音说:“这些事情,祁聿礼知道多少?”
“.”顾书墨不说话,只是看着紧闭的病房大门。
“你说话啊!”祁连承紧张又愤怒的看着顾书墨,频频追问,“我再问你,顾书墨,祁聿礼究竟知道了一些什么!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和他说,甚至这件事,还是聿礼这个孩子告诉我的。他那年才多大,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一病不起。”顾书墨眼眸充满了心疼,大约是想起了往事,声音都哽咽了许多:“你有关心过聿礼吗?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到如今的位置,你有关心过吗?”
祁连承张口结舌,心中难免几分悻悻然,于是声音也弱了下来,“这些.他要站得比旁人高,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连承,你这个人还真是自私的让我不敢相信。”顾书墨惊叹的看着祁连承,质问出声:“是他自己想要站到这个位子上的吗?他有的选吗?祁顾两家的就他这一个继承人!他想不想都要上去!没有人问过他也不愿意!现在倒好,你还要用这些责任来压迫他,要求他像是没有血肉一样活着,就和你儿子一样活着!”
最后一句话,振聋发聩。
祁连承好像是被重击到,摇摇欲坠的站定,看着顾书墨,眼中都是惊恐和怒气:“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么说!”
可是说完,自己先没忍住,开始面容发白,颤抖着解释:“我没有办法,祁家的继承人,只能这么咬着牙一步步的走!”
“我顾书墨的外孙,想要怎么走,都可以!”顾书墨斩钉截铁的说:“你现在要是依旧想要进去劝聿礼回公司,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你要是和我一样,是来看自己的孙子,那就进去!”
祁连承的表情紧绷,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良久,他咬了咬牙,不带一丝犹豫的转身离开。
顾书墨看着祁连承离开的方向,眼中涌起讽刺。
有些人的晚年狼狈,有时候其实都是自己的咎由自取。
顾书墨推门进去时,祁聿礼正在给戚岁宁擦拭手心。
戚岁宁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眸紧闭,不声不响。
她看起来脆弱极了,就像一个易碎的洋娃娃,好像一点轻微的外力,都能让她破裂。
晨光皎洁下,祁聿礼安安静静的侧着脸,一脸认真的替她擦着每一根手指。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从始至终,眼神都落在戚岁宁的身上,无限的眷恋。
矜贵雅致的男人用情深到了极致,也不过就是寻常男人一般的模样。
爱到极点,在乎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