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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rtain Call谢幕(3 / 4)

......

江雪明与步流星来到了三位小伙伴故事的终点。

它有一道黑红幕布——

——幕布之下,是一副扑克牌。

分别是黑桃K、红桃Q、方块J、草花ACE。

还有两张鬼牌。

红黑相间,规整自然。

......

......

故事来到了终点——

——我们见到了大首脑。

大首脑就是杰克,杰克就是大首脑。

我在北大学堂蹭饭的时候,鲁迅先生就和我说过,写不出来文章的时候不要硬写。

此刻我不知道该如何清晰完整的叙述这个故事,一百多年前的记忆再怎样模糊,在生死攸关之时,它就像是弹孔,依然留在我的脑子里。

我想维克托一定能表达得更加清楚。

确切来说——

——杰克·马丁本就拥有魂威。

他的特殊能力,便是将自己的灵魂劈作两半。

他将软弱无能、善良仁慈、多情好色、贪吃嗜赌、犹豫不决的灵魂,变成了杰克·马丁。

留下勇敢残忍、诡计多端、冷血无情、克己守心、果断狠厉的灵魂,变成了香水瓶帮的大首领。

这位大首领要找到圣人的遗骨,寻找圣血与圣餐,借着西进运动修筑铁路的名头,挖掘玛雅文明留下的传说羽蛇神秘遗址。

我的同乡于我有数年恩义,如今变成我与大首领之间的血仇。

我的同伴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杰克要朝着另一个自我开枪。

大首脑与我们说——我们不约而同,都在举行着食人的仪式。

与香水瓶帮的入会仪式一样,这些土匪要谨遵政府割头皮做靴子的法令,吞下一块人肉,才能变成香水瓶帮的一员。

就像扑克里的两张鬼牌。

我们与大首领作了四轮对赌——

——最终决出胜负,将他送进地狱。

故事如果已经结束。

所有的罪过,都已经偿还。

但是我不甘心——

——失去一半灵魂的小杰克活不了多久。

尽管他还是那么开心,那么畅快。会为了维克托的新作品喝彩,每翻一页,他都会大声喊着:“你真的好有才华!”

但是我和维克托都能感觉得到,杰克身体中的灵压在迅速消散。

不过一两天,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就多出来许多白发,他逐渐变得痴呆,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

他与我们说起故国的大庄园,希望能一起回去。

他会做非常好吃的,用酸黄瓜、牛脊嫩肉与番茄片做出来的汉堡,我们一定得去尝尝。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东海岸,想搭船回家。

可是他连马都不会骑了,身体也不听使唤。好几次跌下来,又爬上去。直到我们收拾完镇上的香水瓶余孽,带着伤痕累累的杰克,回到东海岸的港口时。

小杰克终于明白,他应该是活不长了。

他与我们说——

——要歃血为盟,喝一杯饯别酒。

如果故事就在这里结束。

那么观众一定会退票吧。

可是我也没想到——

——与他们割开手指,互换血液的圣餐礼,会把我最重要的两个朋友,变成长生不死的怪物。

喝完这杯酒,维克托与杰克各奔东西。

我回到了那条铁路前,与自己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最终将自己说服,不再去轻生寻死。

因为亲者痛仇者快的故事,维克托绝不会写,小杰克绝不会听。

我的罪过无法赎清,那么要用余生,来向每一个求救声去努力报偿。

在一八六八年,我挖了很久的金子,凑齐旅费,去了英国,想辗转一路去往奥地利走,要找到维克托。

此时此刻我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体状态。

为了了解欧洲的民风民俗,我在唐宁街旁边的一家鞋店工作,认识了一个姑娘,是本地人,与她结婚生子。

那段时间我过得非常快乐——家庭的温暖逐渐让我心中的伤口弥合。

我疯狂的寻找着维克托,找了二十年。

家人听闻我们的故事,只觉得我在开玩笑,从来没有听信过这段经历。

只是命运也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我的妻子与女儿都染上了流行性感冒,并且伴有发烧和炎症,在现代看来,是非常普通的病。可是在那个时候,可能会死人。

我花了很多很多钱,依然治不好。

与妻女作放血疗法时,我不小心割开了自己的手指。

她们受着圣餐礼,喝下圣血之后,我的发妻从四十来岁的状态,回到了二十五岁,变得健康亮丽,容光焕发。

这让我感觉到异常恐怖——

——妻子和女儿恢复神智之后,就一直在盯着我。

她们想要更多的血,她们似乎认为,只要喝下人血,就可以青春永驻。

一开始只是礼貌的请求,要我往每日的餐前酒里加一些血。

后来是随身带着小刀,不分场合,往我身上割肉放血。

我去寻找教堂,找神父,想要驱赶我妻女身上的恶魔。

可是她们能见阳光,谈吐正常。

无论怎么看,都比我这个精神失常的年轻东方人要高贵优雅懂,得宗教礼节。

神父没有相信我的鬼话。

直到有一天,妻子和女儿与她们的闺中密友谈到我的血,还有她们容光焕发的美貌。

只是三言两语,这些容貌颓老如昨日黄花的老姐姐们,立刻就使着激将法,将我妻女存下来的血分了出去。

这一桌人里,有伦敦十七位不同家庭,不同身世职业的年长妇人。

第二天,整个城市闹得沸沸扬扬——

——人们都说,有黑头发的魔鬼在这座城市里。但凡与他的血液相触,就会变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

我起初不明白,流言里说的是什么。

后来妻女要用铁链把我绑住,我才知道。

这些妇人都觉着,如此珍贵的血液,必定要严加看管,不可以让别人染指。

那年圣诞节——

——我原本还想去南海城拜会柯南·道尔。

我想通过这位作者联络到维克托,或许他们是笔友也说不定。

只是两条冰冷的铁链,将我锁在了阁楼。

我想挣脱,我心爱的妻子,我可爱的女儿,我漫长生命中重要的宝物...

——她们举起圣钉与餐刀,要么对准我的心,要么对准她们自己的心。

我只得屈服于这种囚禁取血的仪式,持续到一八八八年的夏天。

有个shā • rén狂,踢开了我家的门。

——他杀死了我的两个宝贝,一把火烧成灰。

他救出了我,还把其他喝下圣血的人们都杀死烧光。

——他就是杰克。

当时我浑身的血液都快流干,在死亡的边缘挣扎。

我的大脑早就踏进死门,杰克重新让我回到人间。

他为我写了一封家书,假作我妻子的笔法欺骗我,怕我再次轻生寻死——

——我醒来时,大脑缺氧缺血死去的皮层再次复生,也让我丢掉了所有记忆,只有这一封家信陪着我。

我发了疯一样寻找着书信上压根就不存在的老婆和女儿。

医生都说我很不正常,有严重的阿兹海默症。

直到我顺着伦敦塔,听从巫蛊法师的谏言,来到天穹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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