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伸出手,铃还没响,白青青就立刻拉开门,要上来抱住雇主。
雪明说:“我穿着蝶衣,你这样扑上来,恐怕会流血。”
白青青都着嘴,是一身侍者的扮相,自讨没趣的样子。
“好吧!~冷面魔男又回来咯!~你亲我的时候可没想过衣服的事儿哦!”
雪明自顾自往里闯,准备帮白青青收拾东西。
小七立刻炸了毛,她衣服还挂在房里晒,这地方见不到阳光,一晒就是好几天。
那什么外套长裙还好说,要是内衣内裤让雇主看见了...
已经结束咧!
什么都看见哩!
雪明用四只手快速将衣架上的服饰取下,同时拿着电吹风逐轮逐次烘干,办事干活的效率非常高。
小七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你你别碰...我我我我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雪明已经把小七的东西都收好了。顺便打开手机下了个单。
“你内衣都破洞了,我给你买了新的。”
小七:“啊?”
雪明:“粉红豹的BRA右肋有弹孔,小熊内裤已经变成两条破布片了,你还把它缝起来,缝线的手法非常粗糙,我估计你穿不了多久。”
小七:“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买新的...你是个日子人,我也得省一点。”
“不,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省钱的人,我一点都不节俭。”雪明立刻跑去行李箱,将小七的无用垃圾都翻出来扔掉,往旅店的小本子上写下备注,要保洁阿姨把这些东西挑拣出来有用的,送去困苦的家庭:“我从来都没说过自己省钱。”
小七跟着雪明蹲在行李箱前翻找,还能翻出来两年前用过一次就再也没开盖的护手霜。
雪明一边干活一边说:“我带着妹妹跑HK去,就是因为它看上去很适合搞钱,能承受我们兄妹两人的开销。而且教育环境也不错。”
他从箱体中翻出两台古董游戏机,已经没办法开机了,正准备扔掉,小七立刻拿住雪明的手,那是老师送给她的礼物,不可以随便丢。
雪明接着说:“我把白露送去红磡南圣女中学念书,这是贵族学校,在教育上我一点都不省钱,生活中的任何事情,只要能用钱解决的,就绝不浪费多余的时间成本。”
小七:“嗯...”
雪明:“没必要的,暂时无用的东西,我就会将它转卖,我没有买房的打算,想一辈子当租客——毕竟人死了就没有了,死后的财产没有任何意义。”
小七:“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雪明:“如果我们有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都该学会自己去搞钱。我会把我毕生所学,从各处吸来的技能倾囊相授,但不会给他们一毛钱。”
这一瞬间,小七震惊了——
——以往她隐约能感觉到雇主的爱情观和家庭观有点畸形,但没想到是这么个畸形法。
雪明将箱盖合上,把一切都收拾完。
最后与小七说。
“你想怎么宠爱他们都行,但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绝不容许我身边,我最亲最爱的人们,变成不劳而获混吃等死的米虫——如果这些子嗣天天在琢磨如何把我的遗产提前变现,我会睡不着觉的。”
他推开门,往外走,走到流星门前,又与不寒而栗的小七交代。
“如果你不想生育也没关系,我没什么意见——人生有很多值得去做,值得去拼搏的事业,并非只局限于爱情和家庭。”
小七尴尬的笑了笑,突然被雇主这副萧然冷肃的态度刺激到了。
前几天与她热烈拥吻,与她一同愤怒的嘶吼,与她一起杀敌,一起大笑大骂的雪明姐姐似乎真的消失不见了。
如《教父》里的台词,江雪明此时此刻是真的变回了[女人和孩子可以犯错,但男人不行]的状态。
刺耳的门铃声惊醒了步流星。
他大大咧咧只穿着条内裤就拉开大门。
江雪明言简意赅:“走。”
步流星望见嫂子,立刻把门关上,做贼心虚似的,怕三三老师看见这一幕产生误会,骂他不守男德。
紧接着雪明又来到罗伯特·唐宁的房间,他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敲门——因为唐宁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这小子好像走出来了,又没走出来,像是暂时把坏心情都关进了黑玉辉石里,精神状态反复横跳。
他依然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见了谁都是眉头紧拧。
特别是在收到海军学院的消息时——
——吉姆·唐宁老爷爷将铁甲勇士号带回朴茨茅斯之后,就一直没有新的消息。
直到昨天夜里,罗伯特才与伙伴们说起爷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