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时间丢开这毁坏的工人宝具,抱住游隼僵死的巨大肉躯往前冲顶,从对方温热的尸首上夺走一把尼泊尔弯刀,狠狠向靠得最近的狐猴劈去。
身位稍远一些的北极狐想拔枪,叫游隼的尸首撞得神志不清。
几乎在同时,狐猴用全部气力应对那夺人性命朝着脑袋来的刀锋。只觉得下巴一歪,脸颊火辣辣的疼——狠厉的拳击捣中他的左脸,把颅脑生生打进格挡的右臂,防刺服应声裂开。
弯刀的锋刃带着臂膀一起砍作两段!镶进了狐猴的脑组织里。
刀柄受不了这重创应声断成两截,在它落地之前好似平地惊雷的踢击爆发出来。
它飞射打进独眼蝰蛇的脑门,由完好的那只眼窝刺入。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了——
——等到北极狐推开头领的尸首,枪匠还在这女士身上摸索。
北极狐看见身边热气腾腾刚刚倒下还在抽搐的尸体,又感觉到眼前这shā • rén不眨眼的男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毛手毛脚的摸索什么,她立刻开始献媚卖笑,勉力求生。
“你在摸什么?你.你是想.你想要我”
雪明终于找到了。
“对,借你消焰器一用。”
他当着北极狐的面,一脚踩上女士的胸膛,要她好好呆着,把消焰器迅速拧进副武器shǒu • qiāng的枪口。
像鞭炮的炸响,亚音速shǒu • qiāng弹敲进这小队领袖的脑袋里,她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雪明回过头来,走到大脑变形的游隼身边,补上一枪。
走到断刀进颅的狐猴身边,补上一枪。
走到脑洞大开的蝰蛇身边,补上一枪。
直到大门处的四个西瓜都裂开了,瓜瓤撒了一地,他看了一眼腕表,停止计时。
——十一秒。
“你变慢了。”
他想了想,不能这么算,这些犰狳猎手的队长好歹都是精锐战士,不能与之前交手的杂鱼一概而论。
“但你还是枪匠。”
[Part②·也要回头看爆炸的]
揭开食堂的防风胶垫,雪明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过来,刚打开大门,就望见门外一个好事的猎手鬼鬼祟祟的偷窥——似乎是shā • rén的行当干得多了,这亚音速子弹的枪声提醒了他。
猎手小哥只觉得脖颈一沉,被拉进屋内,刚想开口求救,听咔啦一声。
他的脑袋和身体各想各的,叫雪明扭断——
——放下尸首,枪声再次响起。地上的西瓜瓤多了一堆。
枪匠身上的血越来越多,食堂后厨的帮工刚刚推着餐车走出来,厨师戴着高帽,低头推车的样子十分吃力。从餐厨柜落下来两条冰冻人腿,他慌忙之间去捡,嗅到血腥味的时候只感觉奇怪。
明明是冻货,怎么可能有血的味道呢?
他舔了一口冻肉,终于明白腥味儿不是从餐厨柜里冒出来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口舔下去——自己脑袋上的中立图标,在二十来米之外枪匠的眼中,变成了高亮的红色。
雪明抬枪爆射清空弹匣,把后厨的帮工打成了筛子。
从尸体身上翻找出八匣备弹,两把刀子。他迅速转移到厨房后台。
两个工作人员还在偷吃人肉,是顶级厨师正在品尝原汁原味的九转大肠,只见一个人影推门而入,两枪胸口一枪头,华佗来了也没救。
雪明从后厨窗户翻了出去,钻进摄影棚里。
尤里卡火山城的电视台还在摄制一档名为《血腥周末夜》的NC-21级成人栏目,其中包含了各种猎奇、qíng • sè、暴力要素的密室游戏。
因为嘉宾没来,加拉哈德的学生们缺席,导演托洛夫斯基还在为下期节目犯愁。
他喊来年轻漂亮的女助理陪着自己,在四楼阳台发牢骚,道具组和摄制组因为康雀·强尼的调令,全都放假了——或者说派去另一个地方加班了。
他现在无人可用,变成光杆司令。
“导演,这不是您的错都怪那个愚蠢的石村,他不懂艺术。”
女助理慢慢脱下衣服,光着身体趴在导演身边。
“要是石村拓真识相的话,他完全可以聘来另一批摄制组,咱们拍点别的嘛!”
托洛夫斯基大导演怒目圆瞪,抓来女伴的脑袋骂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火很大呀!”
话音未落,枪匠从隔壁露台翻了过来。
他浑身是血,手上有枪。
没等女助理尖叫喊出声——
——雪明本能开枪爆头。
“不好意思,我杀错人了吗?”枪匠语气平静的问。
大导演捂着热气腾腾的脸,从胡子里掏出来几颗人工陶瓷牙和假鼻子的填充物,把血都抹干净了。
“没有.”
枪匠调转枪口:“这栋楼干净了,就剩你一个。”
大导演:“你他妈是谁?”
枪匠:“我听说这地方有很多该死的人渣,食人魔,人肉工厂的优秀员工,所以我就来了。”
大导演:“那你来对地方了。”
枪匠:“我去了仓库,没找到人,摄影棚也没有人,你能帮我找到他们吗?”
大导演从衣服里找出两张名片,把身上赤裸的无头女尸给推开。
他抖擞身体,眼神惊恐,癫狂指数已经超标,但强烈的求生意志逼得他保持清醒,把请假摸鱼的两个组别,把他们的联系方式都交给了这个不知来路的怪人。
枪匠收下名片,两张都看过了,记下地址和电话号码。
“谢谢。”
大导演:“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