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十几天夜,能多挣近百个工分,对社员们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毕竟这活儿不累,就熬个时间,所以很多人抢着干。
王连顺把差事安排到他头上,显然是对买绵羊做些补偿。
知道对方属于好意,王满银依然摇摇头:“连顺叔,算了,我晚上一般睡得比较死,你找别人吧。”
饥饿起盗心,自古如此。
偷生产队的粮食肯定不对,可眼看着一家孩子躺在炕上饿的嗷嗷乱叫,又没有其他门路,能怎么办。
说白了,还是穷闹腾的。
同属一个生产队,王满银真碰到这样的情况,理会还是不理会?
自己也不差那点工分,还是交给别人烦恼吧。有这功夫,搂着媳妇更香。
聊完正事儿,三人重返饲养室大院。
王满银在手扶拖拉机内找到刀具后,也没有急着回家。
而是和其他人一样,站在锅边等待。打算分肉时直接端一碗回去了事,省得来回跑。
对于吃肉,村里男女老少都显得非常热情。
王寿长早上吃罢饭就开始忙乎,这会儿功夫,黄羊肉已经炖烂了。喷香的热气在大院内弥漫,引得不少人喉咙直动。
那头黄羊差不多五十斤重,按照绵羊出肉率计算,一斤出六两肉,也不过三十斤。
一户差不多能分三两肉。
这已经不少了,够很多人家美滋滋吃一顿,甚至比过年还丰盛。
不过怕肉不够分,王寿长又往大锅里边倒了一大筐老盐菜,用大铲子来回搅拌着。
所谓老盐菜,就是晒干的腌酸菜。
罐子村的腌菜一般深秋开始研制,一直可以吃到清明前。
过了清明,天气转暖,酸菜很容易变味。
人们便会把没吃完的酸菜放在锅里蒸熟,然后晾干存储起来,这就是老盐菜。
这东西方便贮存,一年四季都可以吃。
干活忙的时候,随便抓一把干盐菜用开水冲冲,再切根蒜苗或者加个小尖椒,就是一盘下饭菜。
很多碎娃饥饿的时候,也常常把盐菜当成零食吃。
到了老盐菜熬开,热腾腾的炖黄羊肉正式出锅。
那些碎娃们立刻举着大碗,一个个争先恐后往锅前凑。还是王满军喊了几次,才让他们排好队。
王满银借了个碗,同样加入队伍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