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干啥,防止咱们多分粮食。」王延强撇了撇嘴回答。生产队分粮有规定的,赵建海要全程见证。
现在普遍采取人劳结合的分粮方式,即「人七劳三加照顾,早晚吃上平均数」。
生产队粮食收下来要先交公粮,然后再扣除职工家属、五保户、困难户等人的口粮,让他们吃上平均数。
剩下的粮食才可以按照「人七劳三」给社员们分配。简单来讲,就是七成粮食按人头分,三成按工分计算。
这样一来,家里孩子多的自然占优势。
当然,如果在家户分得粮食超过所挣的工分,就成为了超支户,是需要给生产队交钱抵粮款的。
人七劳三的分粮方式怎么说呢,很有特色,也是不少社员磨洋工的一个原因。毕竟「干不干,都有饭」,自己拼命下力气,最后不过分三百六十斤粮食封顶。而有些孩子还在尿床,同样也是三百六的标准(有些地方孩子分二百四十斤),换成家里劳力多孩子少的,心里自然不平衡。
虽然工分不够要交钱买粮,但一般超支户家庭劳动力少。平时吃盐都困难,哪里有钱上交,自然造成年年超支。
….
十来年积累下来,有人家能欠几百块,甚至上千块。
当然随着后来大集体解散,这些欠款也就不了了之,彻底变成糊涂账。
不过对王满银而言,无所谓。有空间在手,自己根本不会饿肚子。所以村里如何分粮,他都不会有意见。
这次分扁豆同样按人头,无论大人小孩,每人十斤。王满银家同样如此……兰花年前嫁过来的,自然也获得了分粮资格。
所有人分完,最后仓库里还剩下不少扁豆。按照王连顺的说法,这是留给生产队那些牲口当饲料的。
不过,王满银已经猜到王连顺他们如何弥补储备粮了,就是从牲口嘴里扣。
按照规定,牛驴马这样的大型牲口,一天需要四斤饲料。闲时少喂料,忙时多喂,每年一般喂够六个月。
一头牲口平均下来,差不多要喂七百二十斤饲料。
二队五头驴,四头牛,一年就是七千斤。
另外还有二十多只羊,同样要喂少部分饲料的。尤其是母羊产仔前后,更要喂得精细一些。
每顿从牲口嘴里扣一些,储备粮就省出来了。
反正这些家伙不会说话,喂多喂少也提不出反对意见。
不过对于二队的社员们来说,算真正接上新粮了。
接下来
几天,家家户户开始煮豆子吃。
至于扁豆口味如何,肯定没有大米白面吃着香,但是没有人会计较。
***
「咕咕,咕咕……」伴随着布谷鸟的叫声,罐子村紧张的麦收终于要开始了。
在原西县这边,布谷鸟又叫算黄鸟,它的叫声被人们演绎成「算黄算割,打麦吃馍」。因为布谷鸟总在夏收的时候出现,因此叫声也被人们赋予了丰收的含义。
开镰前,罐子村特意召开动员大会,所有社员都要参加。
念过一段口号后,赵干事的语气依然很有力度:「我们罐子村两个生产队要集中人力物力,突击抢收抢打,广大社员要发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热的精神,争取早日将小麦颗粒归仓……早缴粮缴好粮多交粮……」
别说,这人讲起话一套一套的。
不过经过了几次事情后,罐子村不少社员对赵干事都有了新看法。
尤其知青们,更把他的话当耳旁风,直接在下边开小会。
赵干事斜眼看了几次,始终没开口喊人。
就算是他对这些知青们也很头疼,完全没招。
天没亮,村里大喇叭就开始哇哇叫着响起,催促着社员们进地割麦。早上露水大,麦秆有韧性,不容易被折断。
等中午太阳毒辣起来,麦秆脆生生的,麦穗一碰就掉,会造成很大减产。
也因此,天不亮王满囤就催促着大家赶紧上工。
而且接下来几天,早饭和午饭也要由各家人送到田里,只有等晚上才能回家。
王满银也没敢耽搁,匆匆洗了把脸就打算出门,又被兰花给拦住。
「满银,我昨晚特意留的咸鸡蛋,还有白面馍馍,你赶紧吃了再走。早上没办法送的……」
这鸡蛋是她一个多月前腌上的,就准备割麦的时候给自家男人吃。
不过没办法拿到田里,只能在家里先垫垫肚子。
知道是自家婆姨的一番心意,王满银也没有拒绝。
他利索抓起鸡蛋,对着锅台猛磕两下,利索剥掉鸡蛋壳。
这鸡蛋应该是空间出产的,蛋黄腌的刚刚好,吃起来沙沙的,很不错。
不过王满银此刻没有功夫慢慢品味,三下五去二将两个咸鸡蛋吃进肚子,又抓起馒头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吃完,便急冲冲出门。
山区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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