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依旧没有思绪?案件详情我定是不能细听的,但是那么一会儿大致我还是猜到了几分,大人可要听听?”
君如珩来了兴趣,“姑娘真知灼见,愿闻其详。”
“这批官银失窃得蹊跷,不像是穷途末路的流寇,倒像是蓄谋已久,否则也不会这般的干净利落。”
“但是谁知道官银什么时候从这儿过呢?时间,路线,押送的人都应该细细思量过吧?”
她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君如珩岂会不知?
凡是有关的人都去大理寺的诏狱走过一遭了,并未查出异样,哪怕是处决了一波人,还是未能寻到官银的下落。
但若说是一切都是偶然,未免也过于牵强了一些。
尤其是今日,失踪已久的官银竟平白无故的出现了,实在是怪。
商洛抿了一口茶,自己还是有些喝不惯啊。
“大人不会没查过,假如是大人你劫了官银,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被困青菱面临死局,大人该如何?”
君如珩微微拧起了眉,“自是藏锋避芒,等到查案子的人被问罪之后再销赃便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君如珩浑身一震。
难不成这次的官银失窃竟是朝着自己来的么?
若是查不到,那必定会有人弹劾自己的无能,自己大理寺卿的位子还未坐稳便是有人生了这样的心思么?
再往深处想,能知道官银具体押送的人不多,若是有心之人想要扳倒自己对首辅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但仅仅一件官银失窃又怎么会触及根本?顾此失彼罢了。
但若是自己查到了呢?
看出了君如珩的思虑,商洛再次出声“大人这般模样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吧?小女子才疏学浅,不如大人般聪慧这些话也只是信口胡诌罢了,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君如珩看着商洛的眼神有了些变化,说不出是怀疑还是惊讶,“姑娘自谦了,但不知如果是姑娘,又该如何?”
商洛托着脸作沉思状,但是很快便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劫了官银的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定是艺高人胆大,不会是泛泛之辈。有那么大一笔钱却花不了,那该多难过,我若是笃定没人抓得到我,那定会无拘无束自己潇洒去了。”
商洛又为自己添了一杯茶,“就是不知道什么人连官银都敢收呢?”
君如珩没有接话,思绪却有些飘远了。
大理寺第一时间断了青菱的出路,官银出去不了,这是他敢确定的。
要想在青菱花出这么大笔银子是难事,或许有一个地方自己忘了去看看了。
君如珩笑着将杯中剩下的茶一饮而尽,“今日与姑娘交谈一番,受益匪浅,姑娘既是有心看看镜花节不妨留下吧。宣德侯府那边我会派人去说,倒是由我亲自送姑娘回长安,姑娘你看,这样可好?”
商洛也不推脱,“若是能得大理寺卿护送,定是极好的……”
君如珩脸上的笑意变化莫测,他轻哼一声,阴测测的说道:“姑娘倒是好眼力。”
自然是好眼力。
官银失窃之后大理寺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这个刚从青都来的女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算是聪慧至极,从一些蛛丝马迹中猜到的,又怎的就知道大理寺插手此事?
君如珩冷眼看着商洛,眸子里倒映出来的商洛犹如死人一般。
在他眼里,商洛已经和死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