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商洛回去的时候正是深夜,慎儿正满脸幽怨的盯着她,终究是一言不发。
商洛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模样,倒是无辜极了。
商洛不紧不慢的躺回了自己的软塌,慎儿正欲斥责几句,但想了想还是作罢,回来就好,也不负自己今天与长谷吵了那么久,现在想起来,嗓子还有些干痒呢!
听闻镜花节当天夜里,大理寺卿带了大批的人去搜剿,还真的发现了大批失踪的官银。
当即便是抓捕了第一楼背后的那人,第二日便是押回长安,第一楼也被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今年的镜花节倒是真的别具一格,格外的出彩。
君如珩言出必行,回长安的路上自然是带上了商洛,好在商洛身子骨已经好了大半,车马颠簸,虽然辛苦,倒也还可以坚持一二。
马车很快便是驶入了官道,这一路回去倒也是平稳。
商洛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淡淡的说道:“所以那批官银找到了?”
慎儿点了点头,“找到了,只是听他们说找到的时候正被融为观音像,准备镀上金箔送往城外呢,这大理寺卿还真的是厉害,这么快便是破案了。”
“嗯,的确是很厉害呢。”
商洛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看来这一次君如珩回去还是会被责罚一番了,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也无所谓。
长安乱花繁迷眼,宫望一片夜下明。
长安城门大开,四处通行,街道宽阔,人潮汹涌,马蹄下尘土飞扬。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普洒在红砖绿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长安城一片繁盛。
商洛与君如珩在城门处便是分了手,一个朝着宣德侯府,一个则是朝着大理寺去的。
大理寺诏狱。
阴暗的诏狱满是血腥与腐烂的味道,在这里腐烂不仅仅是人,还有其他的东西。
最深处的牢房透露出丝丝的光亮,只是接二连三的传出鞭声。
那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人乃是极疼的,尤其是刚从一旁的盐水中捞起来的,却是不曾听见半分shen • yin的声音。
荼歇抽打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是有些不忍,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到了身后椅子上的那人身上,
木架上被审问的不是旁人,正是长谷。
此时的长谷浑身是伤,青丝凌乱,看不出半分往日风流倜傥的俊俏模样,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椅子上坐着的人半张脸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只看得见那身玄色蟒袍,上绣精致的云滚竹纹,隐隐透露些威压出来。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转着指上的白玉扳指,语气有些慵懒,似乎还裹挟着些困意。
“怎么,不忍心了?”
“属下不敢。”
荼歇皱了皱眉头,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正欲狠下心来却听得那人又开了口。
“罢了,打了那么久,要说早就说了,如珩,此事你自己看着做便是了。”
“是。”
“那个宣德侯府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商洛,一直养在青都,昨日随我一同回的长安。”
男人低沉的嗓音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商洛的名字,紧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