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无辜的耸了耸肩,“师叔怕是误会了,今日我只是随处走走,谁知这么巧的便是踏入了师叔的地盘?”
“我倒真的希望是个巧合。”
花千树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倘若真的是巧合,那今日你便是陪我好好喝上几壶罢。”
“师叔莫不是忘了,我身体不好,喝不得酒。”
“少装。”
他冷着脸将酒杯推到了云乐的跟前,“你的身子早就养了个七七八八,在别人面前装装便是可以了。”
云乐无奈的一笑,但还是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我可没有装,顶多是夸大了一些事实罢了。”
清酒微辣,咽喉腹部皆是一阵暖意,云乐咂了咂嘴,这酒不错。
花千树似乎是心情不错,接二连三的喝了好几杯,脸上渐渐浮上了些红晕,眸子却是越发的清明起来。
他端着酒杯细细端详,又像是透过酒杯去看对面模糊的云乐,他勾了勾唇角。
“路承安不好把控,你别把自己陷进去了。”
云乐抿着嘴笑了笑,指腹轻轻滑过杯沿,“多谢师叔提醒。”
“呵,你倒是胆大心细。”
“师叔也觉得路承安此人不好把控么?”
花千树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合着眸子,“路承安凭借一己之力走到今天这步,稳坐高台,其间手段算计种种,你觉得你到最后可以安然无恙么?”
云乐撑着脸,似乎是若有所思,眸间全是笑意。
“师叔所言极是,路承安能从众多义子杀出一条血路,没有手段的确不行。”
“噗。”
花千树笑了出来,甚至还在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哈哈哈,路承安高明,果真是高明。”
云乐微微挑眉,“师叔笑成这样,莫不是我说错了?”
“不,你没说错,但也没说对。”
“嗯?”
云乐,“师叔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丞相起兵欲反,路承安大义灭亲,对么?”
“难道不是吗?”
云乐似乎是来了兴趣,撑着脸兴致勃勃的问道。
“这就是路承安高明之处,当年的旧案现在知道的人极少,哪怕是陛下怕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
丞相谋逆案发生之时,陛下尚居东宫,不过幼童,路承安不过十来岁罢了,能有那般气魄的确非凡。
云乐懂事的为花千树添了酒,“那时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郎,哪有复杂的心思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