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肆的嘴中冒出一连串的血沫,满脸皆是惊恐与震撼,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路承安。
他的身体似乎承受了太多,终于行使完了所有的使命一般,犹如落叶倒了下去。
带着血的帛书趁风落到了路承安的脚下,刚重见天日片刻,便是迎来了彻底的毁灭。
竹幽敛着眸,“大人,没事儿吧?”
路承安看着玄肆倒下的尸体,情绪有些复杂,“他没有打算杀我。”
shā • rén的眼神他始终记得,却不是玄肆那样的。
他是恨,更多的是不甘。
他端着烛火,只不过是微微倾斜,便是看着蜡滴点点落下。
“处理干净。”
“是。”
玄肆死得草率,路承安迈过尚有余温的尸体,目不斜视。
他给过他一击毙命的机会,可是玄肆的眼里只有那份帛书。
或许说,他的眼里只有他的父亲。
后半夜,丞相府忽的起了一场大火,所有的东西都被大火湮灭,无论是斑驳的记忆还是陈旧的宅院都一同埋葬。
看着漫天的大火,路承安立在门外看了许久,一同埋葬的还有自己隐秘的过往。
而宣德侯府,云乐足足等了一夜,却还是没有等到玄肆归来,心里也一点点的冷了下去。
慎儿知道云乐情况不对,不敢多说,只是还是忍不住的提了一嘴玄肆未归的事儿。
云乐脸色苍白,慎儿和玄肆都是同自己一起长大的,她对玄肆的情分不比自己的少。
云乐灌下一碗热汤,“让玄肆回青都办些事。”
慎儿颇为惊愕,“办什么事儿?怎么要玄肆跑这么远?”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罢了。”
这件事情不大不小,却是可以平复诸多遗憾,可以让人交付性命。
云乐垂眸,“一时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今日便是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
长安依旧热闹,云乐似乎兴趣耗尽,也找不到乐子,眸子有些暗淡。
有花童叫卖新鲜的花卉,朵朵艳丽娇俏,雏菊淡雅,牡丹绝色,茶花淡雅。
看着这些花汇在一起,云乐忽的想起了青菱的镜花节,可惜自己还没好好的欣赏过。
见云乐的目光一直盯着花童,慎儿便是叫来了花童,笑眯眯的问,“姑娘喜欢哪些?”
卖花的小童也是笑的灿烂,“小姐挑挑,我的花都好看呢!”
云乐摸了摸花童的脑袋,“帮我一个忙好么?”
时隔几日,云乐再次踏进花千树的酒楼,但是这一次却是没有看见花千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