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而然的走到了云乐的身侧,两人一起往府内走去,身后跟着慎儿和竹幽。
“不过用一百看家护院罢了,向陛下讨的赏赐,并无不妥。”
“只有一百么?”
路承安只是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来,不再言语。
进了大门,穿过外廊,这才到了前院。
前院两侧种着银杏树,叶子嫩绿,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是翻白的小鱼儿。
树后遮掩的房屋也是紧闭着的,正堂大门敞开着,想来是会客之用。
路承安领着云乐绕过屏风,顺着走廊拐进了后院,两侧的红柱挺立,别有韵味。
后院立有一池,假山林立,清水当啷,鱼群游走嬉戏,一副优美的画卷。
云乐忍不住的抿了抿唇,“路府果真是霸气,好看得紧。”
小池旁立有凉亭,两人面对面坐下,便是有丫鬟端来茶水,小心伺候着。
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再看见黑甲铁卫,“既是一百,方才不过十几二十,其他的呢?”
路承安修长的手指捏起茶杯,漫不经心的饮了一口,“自然是各司其职。”
云乐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今日多谢首辅大人出手相助。”
“丞相府,玄肆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吧。”
云乐的身子一顿,低垂着眼眸,眼神一下子便是黯淡了下去,“嗯,猜到了,虽然他有所隐瞒,但还是猜到了。”
“你原本想帮他干什么?”
“翻案。”
“你应该知道我会阻止的吧。”
“知道。”
“呵,你不怕我杀了你?”
路承安坐直了自己的身子,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云乐。
云乐敛了敛眸,“玄肆的尸首呢?”
路承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威胁根本不能震慑眼前的人,却又舍不得真的动手。
“埋了,与丞相一起。”
云乐撑着自己的脸,呆呆的看着对面的路承安,“你说沈酒卿是不是想要杀了我?”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上清司又何必三番两次的找自己的麻烦?
“或许是吧。”
他微微抬眸便是看见了云乐手腕上细细的红痕,仔细一看,脖颈上似乎也是这样的,只是加以掩盖也就难以发现了。
他微微皱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云乐愣了一下,“诶?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要不管不问了呢。”
“嗯?”
“如洲死了,还被人做成了傀儡,入夜想要杀我,那个傀儡师很厉害,我也的确差点死了。”
“竹幽。”
竹幽连忙走上前来,“属下在。”
云乐连连摆手,“不用去查了,那傀儡师我认识,祝昭,奇门遁甲最精傀儡之术,我们算得上是老相识,若不是这等交情在我怕就真的死在她手中了。”
路承安的脸色有些阴沉,“那你可知她身后是何人指使?”
云乐只是笑了笑,只是撑着脸看着路承安,“你觉得呢?”
云乐见路承安沉吟着不肯说话,便是叹了口气,“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但深知此人动不了,但是给个教训总是可以的吧?”
路承安摆了摆手,竹幽便是又退了下去。
“你想做什么?”
云乐笑呵呵的凑到了路承安的跟前,“大人,他那么嚣张,明知道大人你护着我还这般对我,这不是在打你的脸么?”
路承安乐了,看着云乐,“拉我下水?”
“怎么能这样说呢?政事什么的我一介女流也是插不上手的,但是其他的我会啊,让他吃吃苦头不过分吧?”
插不上手?想起苏九的事儿,路承安看着云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此人腹黑得紧。
明知有问题,但路承安还是点了点头,顺着云乐道:“不过分,不过你当真有这般本事么?”
“大人不信我?”
她撅了撅嘴,“那我与大人打个赌如何?”
她满眼皆是奸计得逞的笑意,云乐知道路承安定是不信自己的,若自己真的顺着这个教训得手了被他阻止那才叫好事。
那么在他的眼里,自己虽然聪慧狡诈,但是对于国家政局不解一二,防备倒也没有那么重了。
只要不涉及上层的事儿,任由自己怎么胡闹,路承安都可以替自己兜住,他就是这样想的,不是么?
四目相对,路承安微微抿了抿唇,“你想怎么赌?”
“赌我能否让那位吃些苦头,若是能,大人欠我一个人情。若是不能,任由大人处置。”
“何来人情一说?”
路承安好笑的看着云乐,明明是要拉自己下水,还要拉上人情一说?这是什么歪理?
但还没有等到云乐辩解,路承安便是点了点头,“好,我就和你打这一个赌。若是你输了,嫁我为妻。”
竹幽抿了抿唇,也不在亭外候着了,不着痕迹的便是想要离开。
慎儿瞪大了眼睛,竟是觉得脸上有些滚烫,这些话怎可……
见慎儿呆在原地没有动弹,小脸通红,反应倒是比云乐的还要大,心中不由得觉得好笑。
他也不说话,也不管什么男女有别,只是拉着慎儿的手自顾自的离开,也不去看身后呆傻一般的慎儿。
竹幽微微皱眉,手怎么也这么烫?儿女情长的事怎么羞成这个样子?
直到走远了,竹幽才松开了手,“方才得罪了,姑娘莫要怪罪。”
可是等了半晌慎儿都没有动静,抬眸却是看见慎儿的脸恍若红日,脖子也红成一片,这架势吓了竹幽一跳。
“你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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