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的不愿意再考虑一下吗?”布鲁克林羊装思考,最终摇摇头
“我考虑过了,还是不用了。”
“一点儿余地都没有吗?”布鲁克林认真地点点头。
“那些儿童被割下器官时,医生一定没给他们留有余地。”
“集装箱里的火烧起来时,也一定没有留余地。”
“所以,是的,没有余地。你们不死,简直是上帝跟地狱的恶魔们一起眼瞎。”弗雷德里克没有被布鲁克林所激怒,这让布鲁克林有点儿可惜。
他只是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好,我知道了。”他的声音四平八稳,丝毫没受到影响。说完,弗雷德里克起身,礼貌地冲布鲁克林点点头,然后离开。
布鲁克林对弗雷德里克的离开毫不在意,接过鲍勃递来的文件,继续一边签字一边听庭审。
一个半小时的庭审结束,布鲁克林随着人群一起起身,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身体。
这一个半小时他收获不小。光是文件就处理了不少,期间鲍勃甚至还出去拿了一趟。
回到内庭,布鲁克林把克来门特叫了过来。克来门特是第一次遇上刑事桉件,怕自己处理不好,这才喊了布鲁克林去旁听,打算让布鲁克林给自己提点儿意见。
尽管布鲁克林一边听庭审一边处理文件,看上去三心二意的,但实际上他听得很认真。
毕竟这些被带进法庭的文件只需要翻找到奈莉用铅笔圈起来的空白处,在下划线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即可,根本不需要动脑子。
克来门特很快就到了。布鲁克林没有搞‘先扬后抑’那一套,直接说道
“我听了一下,有几个问题。”
“第一个是纪律问题。这个看你自己怎么想的。我比较喜欢法庭安静严肃,所以我的法庭上会着重要求纪律。庭审时不允许制造出太大的噪音,那会干扰控辩双方的思路,打断陪审团的情绪。”
“今天下午这场庭审,你都坐在法官席位上了,法庭里还是闹哄哄的,像中学课堂一样。你的助理也不知道帮忙,只是站在那儿干等着,等待他们自己安静下来。”
“这太浪费时间了。如果他们一直不安静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一直等着?”
“第二个问题是节奏问题。”布鲁克林继续说道
“你是法官,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或者因为第一次接触刑事桉件,你比较紧张?谨慎?”
“你对庭审节奏的把控太松了。几乎是当事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说多久就说多久。”
“比如被告方有关车子的发言。他从买车开始说起,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但实际上他只是想表达自己的车子太破旧,刹车失灵不是他的错,是车子的错。”
“一句话就能结束的事情,结果你任由被告花了十多分钟。”
“刑事桉件的确要比民事桉件更仔细,更慎重,但也不需要这样慎重。你听懂了,或者你觉得陪审团听懂了,当事人还在赘述时,你是可以直接开口干预的。”
“不管什么桉件,最终目的都只是把事实搞清楚,让该受到惩罚的人受到惩罚,不该受到惩罚的人免于受到惩罚。不要搞那么复杂。”布鲁克林说话有点儿严肃,但克来门特没有表露出丝毫不快的意思,而是认真地点着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
这让布鲁克林对克来门特的印象大好。如果克来门特在他提出几点建议时表露出不耐烦或其他情绪,布鲁克林会立刻住嘴,然后说一句‘也没那么严重,你表现的挺好的。
’把人敷衍过去。以后不会再多看克来门特一眼。大家都是同事,他又不是克来门特的爹妈,没必要硬逼着人家学习,平白招人厌烦。
现在布鲁克林已经在思考进一步培养克来门特了。克来门特是新人,完全白纸一张。
很有培养的潜力。布鲁克林现在外部关系网已经逐步张开,并稳定发展着,但法官这个团体内部的关系还很单薄。
要想爬得更高,不仅需要外部的支持,来自法官队伍的支持也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不培养,等需要时再培养就晚了。送走克来门特,布鲁克林喊来鲍勃,检查明天的行程计划。
“明天有三场庭审,晚上你需要去a的节目做客,a那边提前打过招呼。另外,明天入籍仪式需要你来主持。”
“入籍?”布鲁克林签字的手停了下来。当外国公民或国民在满足国会在《移民和国籍法》中规定的要求后,需要授予联邦公民身份时,需要入籍的人会向移民局提交入籍申请。
联邦公民及移民服务局会处理所有入籍申请,并向法院提供联邦法院被选中入籍的候选人名单。
名单审核通过后,法院会通知入籍申请人在指定时间到法院来,参与入籍仪式。
仪式通常由联邦地方法院的法官主持。不同的法院有不同的传统。比如.y的入籍仪式就是法院的20名法官轮流主持,仪式地点通常放在二楼,法官会先宣读联邦公民的权力与责任,然后由法官带领入籍申请人宣誓,宣誓完毕后,法官亲自向每名入籍申请人发放入籍证书。
这是个很无聊的过程。当你主持一个仪式一百次一千次地重复,即便再庄严的仪式也会变得无聊起来。
布鲁克林不想参与这个仪式,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开一次法庭呢。但这跟法官轮值一样,是大家轮流着来的,他没理由逃避。
“好吧。入籍。”布鲁克林无奈地点点头
“还有吗?”
“没了。”鲍勃将行程表展示给布鲁克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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