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现在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伯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布鲁克林又道
“网络上针对我的舆论你应该知道吧?”
“嗯,知道。”
“但我刚刚估算了一下,不管你这条提案内容是什么,通过的可能性依旧是零。”
“你在插手立法权,布鲁克林,国会的议员不会答应的。哪怕你提出的提案可以让联邦占领太阳,他们也不会答应的。”因为占领太阳不关议员老爷们的事!
“更不要说你有很大可能是要限制媒体与网络的信息传播,对其进行规范,对吧?你是准备这么做吧?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议员们再也不能操纵舆论,意味着竞选时候选人再也不能画大饼,意味着戳破联邦辛苦构建起来的肥皂泡,让公众从‘矩阵’中苏醒过来。”
“布鲁克林,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红药丸,大多数人更适合蓝药丸。一旦强行喂给他们红药丸,会出问题的。”
“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是的,每个人都有自由选择的权力。”布鲁克林重复了一遍,继续道
“自由选择指的是在清楚两颗药丸的药效后做出选择,而不是由别人代替选择。”
“‘为了你好’‘你会承受不了的’这种话真的很难听,伯克。或者我们谈谈更崇高的理想?”伯克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道
“每个值得追随的领袖都需要有一个崇高的理想,布鲁克林,我从你的话语中没有听到对理想的尊重。”布鲁克林轻笑出声,但很快收敛,并随着通话陷入沉默而逐渐凝重起来。
“也许这听起来很讽刺,但布鲁克林,你得知道,崇高的理想是任何一位成功领袖的标准配置,领袖与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普通人谈理想也许听起来很可笑,但领袖不会,如果你一直抱着这样的态度对待理想,或者没有找到自己的理想,我想你距离成为哈佛的议长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好啊,那就谈理想。”布鲁克林认真地说道
“在古代的大洋彼岸,地方官员,相当于州长或州政府,被称为‘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基督教中称呼神父跟教皇为‘牧羊人’。老实说,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
“牧羊人,世人在他们眼中甚至都不是人,只是一群山羊。”
“我们的宪法越写越厚,解释越来越繁琐,我们的平权运动越来越兴盛……自1776年乔治·华盛顿发表《独l宣言》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却连把公民当人看都没做到。”
“联邦的公民在政府眼中到底是什么?或者说,联邦政府现在到底是什么?一群有钱人的游戏吗?是不是联邦的本质就是一群有钱人的过家家?”
“是不是联邦的公民只不过是有钱人们的奴隶?《d立宣言》的发表,只是给奴役套上衣服!”布鲁克林说的很激动,声音很大,惹得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抬头往这边看来。
但伯克却很冷静,冷静得近乎冰冷。
“你现在听起来像是个穿戴整齐,准备参加高中毕业舞会,结果到达会场后才发现自己的舞伴被人抢走了的高中生。”伯克用平稳的语气说着残酷的话语
“也许你最近的压力比较大,布鲁克林,你快要失去理智了。我的建议是,休息一下,睡个懒觉,然后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去爬爬山,或者钓钓鱼,放松一下。”
“你的‘崇高理想’听起来就像一出失败的荒诞戏剧,虽然拥有华丽的外表,内里却什么也没穿。”
“这样的理想并不吸引人,布鲁克林,相反,它会吓走想要靠近你的人。你应该再好好想想。另外,给你个忠告,这里是联邦。”布鲁克林沉默着听完了伯克的全部打击,然后出人意料的平静地说道
“你让我谈崇高的理想,现在崇高的理想谈完了,我们来谈谈现实吧。”
“我手里有足够引起关注的桉子,自身正在经历舆论暴力,那位为我说话的退休大法官是现成的例子,听说他很老了,估计会被气到住院,如果他能坚持一段时间再死掉,会把这整件事直接推上高潮。”
“另外我对纽约的事情很有信心,我们必将成功。”
“我们有关注度,即便我们不去宣传,也有人会自发地帮我宣传的;我们有桉例,我,老法官,还有死掉的那个女孩儿,我们都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们更具有说服力;公众也将有切肤之痛。当我手上的桉子尘埃落定时,一切都将迎来反转,所有人都将明白他们是如何亲口逼死一个女孩儿的。”
“我们唯一欠缺的是国会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