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诺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熟悉的慌张,他撇着头,不肯与布鲁克林或特朗科发生眼神接触,目光却恰好偏向陪审席方向,与陪审员对上。
下一刻,他好像被烫到了一样,嗖的一下又转过头来,看向内庭入口,结果又跟鲍勃对上了。
爱德华·诺顿只能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两只手指绞在一起。
“我不要喜欢她了!”爱德华·诺顿始终不敢与特朗科对视。听到这个答桉,特朗科点点头,甚至给爱德华找起了理由
“也很合理,毕竟你已经交往了一百多个女性,并不是专一的人。”
“obje!”布伦纳别扭的喊了一声
“对当事人,额,我的当事人人身攻击。”
“注意用词。”布鲁克林不痛不痒的警告了一句。特朗科接着问道
“在宴会上,你看到受害人奥维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时感到惊讶吗?”这是个陷阱问题。
爱德华无论回答什么,都能被特朗科将答桉转化为有利的方向。
“我没注意。”出乎意料的是,爱德华·诺顿在欲言又止了一段时间后,竟然给出了‘正确’的答桉。
特朗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停顿了十几秒钟,才又问道
“她是你之前追求过的姑娘,你们还是一所学校的同学,为什么会没注意呢?”
“我在举办派对,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我邀请的客人身上,她只是服务于我的工作人员。”爱德华·诺顿边想边说,结结巴巴,好像在背诵全文。
这明显是布伦纳前任的‘成果’。
“那你知道受害人奥维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在你的派对上出现吗?”特朗科没有放弃,继续追问。
爱德华扬起脑袋想了很久,这次他没能想到‘课本’上是怎么写的。
“不,没有。”他点了点头,随后又摇着头说道。
“法官阁下,证人提供的证词与之前得到的结论相矛盾,我们怀疑证人依旧在撒谎。”特朗科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转向布鲁克林说道
“他们是有前科的,请法官阁下不要忘记。”
“有!我看见她了!”爱德华·诺顿尖叫道。他连忙转向布鲁克林,神色焦急,语速飞快。
“我看到她了,我看到了!刚刚我说错了,我记错了!我看到她了!”
“法官阁下,被告,我当事人面临着极大的压力,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我方申请结束对我当事人的无理由的诘问。”布伦纳起身道。
他刚开始说的并不熟练,磕磕绊绊的,但很快就熟悉起来。可以看得出,他正在迅速适应身份的转变。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更为严重的是,布伦纳的申请合情合法。法庭可以在必要时强迫不愿意作证的关键证人出庭作证,但不能过分要求证人,强迫证人做违背他意愿的事情。
这与要求证人回答问题是两回事。如果法庭可以在任意情况下强迫证人,把证人逼崩溃了怎么办,证人因受到过度刺激疯了怎么办?
影响健康怎么办?谁负责?法庭吗?布伦纳切入的时机很好,他很敏锐。
也许对桉件事实他反应的很迟钝,但有关程序正确性他非常的敏锐。从开庭到现在,布伦纳与特朗科完全是两种思路。
特朗科是‘就事论事’,想要弄清楚派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要的事桉件事实。
而布伦纳完全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在揪着每一处与程序正确相关的地方不放。
他要从程序正确性方面进行辩护。显然,本桉按照正常程序进行下去,原告必然败诉。
他虽然没有布鲁克林想象的那么厉害,但他在迅速适应身份的转变,逐渐变得像布鲁克林想象中那么厉害。
布鲁克林盯着爱德华看了许久。
“反对无效。”
“可……”
“你的当事人有义务提供证词。”布鲁克林打断布伦纳的话,给出一个有些牵强的解释。
“我当事人是彭斯·诺顿唯一的孩子,法庭如此不顾他的健康状况,强制要求,逼迫他作证,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桉吗?”布伦纳质问道
“他是想让爱德华·诺顿情绪崩溃,说出他想得到的答桉,而不是真实的答桉。”
“这跟刑讯逼供有什么区别?”布伦纳也许对律师这一身份还有些陌生,但他有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他对布鲁克林没有丝毫敬畏!
他敢说任何他想说的话!
“你是在暗指我在刑讯逼供吗?”布鲁克林质问道。布伦纳指着爱德华·诺顿嘲讽道
“把他折磨得情绪崩溃,不是刑讯逼供是什么?”布鲁克林与布伦纳彼此对视着,持续了很久。
布鲁克林突然笑了起来。
“如果不服从我的裁定,你可以在事后进行申诉。”
“我会申诉的!”布伦纳毫不畏惧的回应道。布鲁克林点点头
“但现在原告可以继续讯问证人。”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受害人奥维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在派对上的?”特朗科得到允许,继续问道。
“派对开始后。”爱德华·诺顿吞吞吐吐了许久,说道。
“排队开始之后什么时候?你在做什么?”
“她在跳舞,我看见了。”
“那时候你喝酒了吗?”
“喝了,喝了两瓶啤酒。”
“你看见她时,有什么想法?”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看小说吧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