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的选择,没人喜欢破釜沉舟。人们盛赞破釜沉舟的勇气,却忘记了破釜沉舟是唯一的出路,根本不是选择。
现在,布鲁克林隐约看到了一条新的路线,他打算确认一下。第一通电话,布鲁克林打给了伯克。
现在布鲁克林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已经顾不上哈佛内部的争权夺利了,自然也就不会对伯克·福斯曼阴阳怪气,大力打击了。
甚至因为有事请教伯克,他还会尽量缓和语气。
“伯克,我想向你咨询点事情。”伯克似乎也早就忘记了刚刚的不愉快,笑呵呵地问道
“什么事?”布鲁克林虽然不像伯克这样好像预言家似的料事如神,但他们对自己在做的事会引来什么也有所预料。
为此,布鲁克林上了三把锁。第一把锁是联邦政府。这是一个很宽泛,很庞大的势力。
布鲁克林+弗兰克+温士顿代表的就是联邦政府。不过这只能吓退一般宵小,对分量不足还妄图参与其中的势力起到威吓作用。
比如帮派。第二把锁是司法体系。这是一把依托第一把锁而延伸出来的势力,它比第一把锁更具体。
他们在纽约折腾这么久,一直没有人采用诸如刺杀、枪击这类歪门邪道,依靠的就是司法体系的正统性。
第三把锁就是哈佛跟共和党。相较于前两把锁,这第三把锁更具体,也更具威慑力。
第一把锁能威慑黑帮,第二把锁能威慑一些臭鱼烂虾,让他们只能在规则内竞争,第三把锁则能威慑所有敌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布鲁克林他们没想到的是,哈佛跟共和党的确具有很强的威慑力,却并不足以威慑所有敌人。
或者更准确的说,布鲁克林他们没想到纽约这块肥肉会这么诱人,竟然引得敌人联合起来。
现在布鲁克林他们设置的三把锁全被破开,如果不想为他人做嫁衣,被人像侮辱叫花子一样用一亿七千万打发掉,就必须尽快寻求新的安全保障。
布鲁克林把目标放在了哈佛身上。
“哈佛有多少人准备向纽约伸手?”布鲁克林问道。伯克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足足两分钟,这才开口。
“向纽约伸手的人已经被我清理掉了。”布鲁克林一阵沉默,暂时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哈佛的竞争形势已经很明朗了。伯克·福斯曼,安东尼·肯尼迪,布鲁克林·李,三人争夺下一任议长,老议长约翰·曼宁命不久矣,不足为据。
其中伯克·福斯曼实力最强,个人能力也最强,这迫使另外两人不得不联合起来对抗。
安东尼·肯尼迪则拥有绝高的声望与广阔的人脉关系,紧随伯克之后,暂列第二。
布鲁克林·李虽然是前任议长指定的下一任继任者,但作为新人,他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前两任相抗衡,他更多时候需要扮演砝码的角色,哪边轻了,就往哪边移动。
现在是伯克·福斯曼一路高歌勐进,安东尼·肯尼迪节节败退,因此,安东尼跟布鲁克林实际上是盟友关系,跟伯克·福斯曼是竞争关系。
在这种局面下,伯克·福斯曼应该恨不得布鲁克林早完蛋才好。
“我们之间的竞争应该是良性竞争。”似乎猜到了布鲁克林无法理解,伯克解释道
“纽约是你准备占据的地盘,如果纽约完全被你掌握,这对哈佛是有益无害的,我不会允许人损害哈佛的利益。”
“现在有一个扩大哈佛利益的机会。”布鲁克林点点头,顺势说道。
“我需要考虑。”伯克不等布鲁克林说出是什么机会,就说道。他似乎对联邦内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考虑什么?”布鲁克林是很着急的,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你们面临着的是整个联邦的压力,哈佛帮你们分担压力,需要的利益可能不比他们低。”伯克说完,笑了笑,又道
“当然,你是哈佛人,哈佛从不会让自己人吃亏,我至少不会用一亿七千万打发你们。”
“那你打算用多少打发我们?”布鲁克林问。伯克反问道
“你们能让出多少来呢?”布鲁克林没有回答,而是又问道
“哈佛能承担得起这份压力吗?”
“这也是我担忧的一点。”伯克表现的很坦诚。但他越坦诚,布鲁克林越害怕。
上次伯克表演坦诚,约翰·曼宁被赶出了哈佛。
“我有办法。”布鲁克林道。
“你是说你的那份提案吗?”伯克问道。布鲁克林一时语塞。不错,他想到的就是提案。
时至今日,布鲁克林已经快要被反对提案的说法劝住了。现在提交提案,几乎不可能通过。
但这不是问题,提案可以被视作司法体系对立法权的挑战,只要运作得当,提案就可以变成挑动司法权对立法权的诱饵。
让整个司法权去对抗立法权,让侮辱叫花子的敌人自己内斗,削弱敌人的势力,分而化之。
这就是布鲁克林想到的办法。
“布鲁克林,你把他们想得太简单了。”伯克说道
“这只是一份提案,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利益。相较于纽约散发出的诱人芳香,这份提案简直就是一坨臭味儿狗屎,一点儿都不吸引人。”
“没有看得见的利益,单凭虚无缥缈的说辞,是无法引诱他们动手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布鲁克林虚心发问。伯克道
“这是你跟哈佛的一次交易,我代表的是哈佛,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布鲁克林安静了一瞬,说道
“我们打算让纽约变成巴格达或者耶路撒冷,我们得不到,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我们正在开会,如果哈佛这边不能给出合适的价格,我们只能这么做。”
“巴格达跟耶路撒冷在中东,这里是联邦,布鲁克林,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也把你的对手想的太简单了。你们没有资格把翡翠像石头一样烧掉。”
“你早就等着这一天呢是吗?”布鲁克林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沉声问道。
“比我预计的要早了许多。”伯克没有否认。布鲁克林的心却在不断下沉。
他再次感受到了当初面对伯克时的那种无力感。见布鲁克林沉默,伯克微微沉吟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