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子繁想了半天,也闹不明白这调令的作用。摇了摇头,问道:“先生,这东西可救不了东街衙门呀。若先生有麻烦,大可去我家避难。何必多此一举呢?”
贾旭一副大义凛然,大声问道:“公子,且问咱们读书是为了什么?”
宇文子繁一愣,便随口答道:“读书自然是为了明理了。”
贾旭挺直腰板,忽一大喝:“既然是为了明理,那为何衙门被暴徒冲杀,天卿府不救!为何天下冤案如雨,官员不辨!为何武相被杀,为何四大家族暴虐横行,为何大人和诸位天卿神捕竟能毫无作为呢!”
宇文子繁叹息摇头:“唉!时局艰难,人力难为呀。”
这一句“时局艰难,人力难为!”听得贾旭噌地火冒三丈!
贾旭瞬间赤红了脸,一把拿起桌上茶碗,重重摔在地上!巨大的声响吓得堂内外官员也都一跳。众人全都跑来,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贾旭摔了茶碗,怒指宇文子繁,毫不客气大骂道:“狗屁的人力难为!不是人力难为,而是你们根本不想为!你们这些gāo • guān,从来不考虑百姓的生死,只想着保全自己手里的富贵。你们有高强的武功,掌握着千军万马,却畏头畏尾,胆小如鼠,谁也不敢得罪。今天别人放了火,你们说不敢管!明天人家杀了人,你们还说不敢管。哪怕武相张若虚大人被堂而皇之害死了,他们一家人被拿去当成猪狗一样贩卖,你们这些平日里喊得响亮的朋友,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替他说一句公道话!口口声声时局艰难,难道非要等天下灭亡了,你们才觉得时局不难吗!说到底,满肚私心的肮脏小人!尔等身为王朝的执法者,既然不敢替百姓去平冤,那你们怎么不替百姓去死!如今匪帮作乱,东街县衙几十条人命危在旦夕,你们却照样载歌载舞,回家吃喝玩乐,狗屁的神捕!比起我们东街县衙新来的县官,你们这些大官就是无能的猪狗!他虽然歹毒残忍,但至少心怀正义,对付邪恶也从无惧怕,更没有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看你也穿得人模狗样,还天天抱着书,说自己是读书人。我呸,你就是丢我们读书人的脸,你比我贾旭差远了,我羞与你们为伍。老夫也懒得跟你这种人废话了,一句话,借还是不借!借便拿来,不借我便当场溅你一身血!”
贾旭一怒,脑子也热了,直接把天都王王朝上下全骂了个遍。外面的官员都听傻了!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的老好人贾旭吗?
而贾旭骂完之后,直接掏出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珠子,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宇文子繁又气又惊,想不到这平日文弱的老书生,今日也转了性了。大庭广众之下,也被骂得脸红,更不好意思还口。恼怒一喝:“你真是被那个落凡带坏了。好,不就是调令,我给你写。有调令也没人敢出兵,看谁能救他们!”
见宇文子繁答应下来,贾旭也是累得虚脱了,拱手道:“多谢宇文神捕!人生在世,哪怕能做一件舍生救义的大事。那这一辈子也不算白活一场。”
宇文子繁觉得他的想法十分愚蠢,但又不禁佩服。便拿出调令写下:命东街县衙捕官落凡,率领一干差人平乱。旦遇叛逆之徒,格杀勿论!天都王朝,一百四十五年,十二月十五日,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