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虞凤之的话,暗暗摇头。
均说这威武大将军的孤女跋扈无礼,总是仗着身份欺负将军府其他几房姐妹,如今一看,好像也不是世人传的那样。
今天的事情若说跟那个温柔贤惠的虞二夫人没关系,傻子也不信呢。
“世子爷,您相信奴婢!奴,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偷虞大小姐的东西!”
丫鬟朝裴绝哭诉,可人赃俱获,她的解释在证据面前十分苍白。
“说吧,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裴绝的语速很慢,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他越是这样风轻云淡,越是让丫鬟不寒而栗。
这丫鬟在晴兰院有一段时间了,她比谁都清楚,世子看上去病病弱弱,其实心狠着呢!
他会将扰他清梦的夏蝉捏碎踩烂,也会将挡他去路的恶犬乱棍打死。
他,不是什么善人!
可她一家老小都捏在柳姨娘手里,她若是将真相说出来,她未必能逃得一命,她的家人也会跟着受累!
想到这儿,丫鬟把心一横,哀戚地看着裴绝。
“世子爷,奴婢真的没有偷虞大小姐的东西,您若是不信,奴婢,奴婢只能以死明志了!”
说着,她猛地起身,朝院子里的石桌撞了过去。
可还不等那丫鬟跑几步,就觉着腰间一紧,缠在腰上的络子被人死死的抓住,让她半分动弹不得。
虞凤之早就防着她这一手了,拽着络子冷声道:“你清不清白查过就知道了,我与阿绝今日成婚,你却要撞死在我们的院子,你安得什么心?”
裴绝听到虞凤之口中的这声阿绝,神色再次变化了一瞬。
他朝随从招了招手,“你们把她带下去,仔细审问!”
他声音没什么力气,在“仔细”两字上拖得很慢,目光也轻轻地扫在了柳姨娘和孔氏的身上。
柳姨娘和孔氏不由打了个哆嗦,她们眼睁睁见丫鬟被拖走,却没有阻拦的理由,心里像是爬上万只蚂蚁。
孔氏害怕事情被揭穿,不敢再留下去,慌忙道:“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安儿的脸越来越白了!”
人们也发现侯府下人的腿脚也太慢了,这都一刻钟了,竟然还没将大夫请过来。
这时候院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大家以为是大夫赶到了,下意识让开了一条路,却见一个小丫鬟拿着食盒走了过来。
柳姨娘瞧见丫鬟,脸上露出了几分挣扎。
虞凤之明白柳姨娘在挣扎什么,依照她们的计划,裴绝撞破新婚妻子的丑事,势必会动怒,在他虚弱之时,柳姨娘让他喝下参汤是非常顺理成章之事,没人会觉察出不妥。
大夫之所以迟迟未到,应该也是柳姨娘安排的,目的就是延误救治裴绝的时间。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等待救治的不是裴绝,而是孔安。
裴绝无事,她若再将参汤端出来,就有些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