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离与阿绝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虞凤之的心情竟开始低落了起来。
但她也不是矫情的性子,她也有自己的规划和打算。
以她这样的性子不可能一直困在后宅,好在大黎对女子的约束不像清、明时那么严苛,甚至特设了一些只能由女子担任的官职,虽然品阶不与男子同论,但也好过于与后宅那些妇人斗来斗去的蹉跎岁月。
接近晌午时,虞凤之便帮裴绝熬好了药,见他在读书,便将药碗放在一旁晾着,等凉一些再给裴绝喝。
就在这个时候,霍兴又来了晴兰院,他已经好多日未来看阿绝了,以为裴绝和阿离他们会惦记他,可进门时却没一人招呼他。
他有点讪讪,想要问阿离的情况,又觉得贴上去很没面子,正见阿欢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就提着补品跟了上去。
将不少贵重的人参鹿茸堆到阿欢面前,霍兴口气里带着得意地道:
“这些都是我跟太子殿下求来的,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给阿绝熬了,帮他补身体。”
阿欢蹙眉将那些补品递还给霍兴,“表少爷,夫人叮嘱了,是药三分毒,世子爷不能随意服药的!”
听阿欢提起虞凤之,霍兴立即皱起眉头,“那女人懂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你家世子能好起来,还不是多亏有我!”
要不是霍兴是客,阿欢真忍不住给他丢个大白眼,“夫人懂不懂医奴婢不清楚,但奴婢知道自从夫人嫁给世子爷,我们世子爷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心情也越来越好!夫人给我家世子喝了她配的药,世子爷明显精神多了!”
“她给阿绝配药?开什么玩笑!你们怎么这么糊涂,怎么敢让她给阿绝胡乱喝药?!”
霍兴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虞凤之那女人根本不懂医,难道她也像虞灵珑一样,不懂装懂,想借机让阿绝感激她?
阿绝的命是太子给的,阿绝该感激的是太子才对!
“阿绝是服用了我送来的药才有起色,那女人还真是什么功劳都敢贪!”
阿欢听霍兴又诋毁夫人,满脸写着不高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瓷瓶拍在霍兴手上。
“这是霍表少爷上次送来的药,我们根本没有用,夫人叮嘱过来,这段时间世子爷不可以胡乱用药,世子是我们夫人医好的,表少爷别再错怪我们夫人了!”
霍兴看着手里的瓷瓶,瞳孔瞬间放大了无数倍。
他慌忙打开瓶塞,果真见那片残缺的金线草依然放在瓷瓶里。
他脑子“轰”的一声,第一个反应就是虞凤之故意将金线草藏起来,要害阿绝。
诸葛太医和郑太医都说过了,这世上能救阿绝的唯有金线草!
想到这,他再不与阿欢啰嗦,捏着瓷瓶,飞快朝书房走去。
进门时,正见虞凤之将慢慢一碗褐色的药汤递给阿绝,他心中一沉,作势就要去将那药碗打翻。
霍兴练武多年,速度极快,不待虞凤之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上来。
他用了十层的力劈在虞凤之手腕上,虞凤之吃痛,药碗瞬间从手上滑落。
好在她反应极快,不待药碗跌到地上,急忙用另一只手将药碗接住,怕汤汁散落,也顾不得汤和痛,死死捧着药碗,生怕洒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