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曦月也不是纠结这些的人,她关注点在灵酒上:
「这酒是你酿的?」
曦月刚才听到了俞玲春的那一声‘夫君,,知道陈平和俞玲春的关系,原以为是俞玲春酿的酒,这会儿她猜测多半是陈平。
「正是晚辈所酿。」陈平认真回答,直言道:
「初来天衍城,听闻仙子酷爱醉仙花,便进驻了醉仙巷,晚辈一刻也不敢停歇,日以夜继,想着尽早为仙子献上醉仙花。时至今日,才算小有所成。」
曦月仙子挑了挑秀眉:
「是偶尔所得?还是可以常酿。」
不排除一些酿酒师偶然间可以酿出一些非常好喝的美酒。但当他兴致冲冲准备再酿一批时,却发现再也酿不出那种原来的味道了。
这些酿酒师甚至会一生陷入这份懊恼和自责中走不出来。
「晚辈可以再酿。」陈平颔首,给予确切的回答。
曦月仙子眯了眯漂亮的大眼睛,再次打量了一下一旁站着的俞玲春,道:
「想求我作甚?」
这么直接吗?
…挺好。
陈平没有再遮遮掩掩,让俞玲春去倒灵茶,并支走了三个丫鬟,然后直接了当地介绍了俞玲春的情况,补充道:
「还请仙子相助,晚辈万谢。」
「被秘术冻结过的璎珞内媚之体?而且解冻前已经被冻结数十年?」闻言,曦月仙子瞳孔蹙缩,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被这种秘术施法的时间越长,对身体造成的伤害越大,你的道侣既然被施法数十年,你可知想要彻底消除身体上的隐疾到底有多繁琐?」
「晚辈知道…。」
陈平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就被
曦月粗鲁地打断:
「既已知道,就凭这区区几壶醉仙花,就想让本座出手相救?」
曦月的声调高了半拍。
语气十分不悦。
似乎有转身要走的架势。
但陈平敏锐地觉察到她不经意间又看了一眼俞玲春放在石桌上的那壶灵酒。
陈平连忙道:
「仙子请留步。」
「晚辈既然能酿制无名酒,只要内人还在劳烦仙子的一天,那晚辈便会持续给仙子酿酒一天。即便是做牛做马,也定会满足仙子所需。」
陈平放低姿态,让自己的话显得诚恳一些。
只要曦月同意,大不了以后将流水线建得更大一些,单次量产更多一些。除非曦月把这种酒当水喝,否则问题都不算太大。
而且不动声色说出了‘无名酒,这个词,无论是曦月知不知道这种酒,她大概率都会有所反应。
但反应断然会有所差异。
可试探一二,好做下一步计划。
闻言,曦月转身,讥笑道:
「做牛做马?你一个筑基中期修士,本座要你做牛兽马兽有何用?还得给你草。」
这…
角度这么刁钻吗?
不给草也行。
我是说单单给你做酿酒的牛马。
没等陈平回答,又见曦月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笑:
「无名酒?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嘛。」
「既知此是无名酒,可知无名酒的功效?」
陈平被曦月的笑搞得毛骨悚然,道:
「在酿酒之前,曾打听过这种酒的来历,机缘巧合之下有幸得知这是无名酒。至于功效,倒是听闻对改善体质就有一定的作用,但具体是哪方面的体质,则并不知晓。」
前半句是虚构,后半句则是真的。
他对无名酒的了解,仅限于其背后的来历,是对‘无名,两个字的解释。
至于如何改善体质,要怎么饮用才行,改善哪方面的体质?
这些则知之甚少。
此次提出,多少也是起了想向曦月打听一二的意图。
曦月看了陈平良久,才道:
「无名酒确实能提升体质,不过你这灵酒还算不上真正的无名酒,其功效微不可查,没太大功效价值。本座喝这酒,也并非为了功效,而是纯粹喜欢喝罢了。」
「你的筹码不够。」
说罢,她这一次并没有转身走,似乎在等陈平加筹码。
与此同时,她一手摄过俞玲春放在桌子上的酒壶,轻轻一跃,豪气十足地坐在灰石勾阑(栏杆)之上,靠着柱子微微仰头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滴出的一滴灵酒沿着她嘴角滑落,滚过光洁的脖颈,消失不见。
‘胸肌发达的兄逮,请受小弟一拜。,……陈平当时就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但也只是腹诽。
断然不敢说出来,除非想死。
「…仙子,你喝的那一壶是用来浇灌灵植的,确实是算不上真正的无名酒。」陈平收回目光。
嗯?
曦月仙子顿时一愣:
「什么意思?」
她放下酒壶,扫视了一眼屋檐下放着的那几排酒壶,回想起俞玲春当初让丫鬟拿酒壶的时候说的是三号酒壶……
「那几排都是这种灵酒?」曦月眼睛一眯。
「是。」
「排序越后,品级越高?」
「…是。」
突然间,排序最后的
那一壶酒瞬间飞到了曦月的手上。
这几排酒基本都是‘专家,后期的酒,实际上也已经非常突出了,至少比曦月仙子百年前喝的那种酒要高档很多。
但没有蜕变为‘宗师,,始终还差点火候。
「仙……」见曦月仰头就喝,陈平立马提醒,但随即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了。
不但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了。
这娘们……
…看来是有些发火了。
你发什么火?
我也不知道你喝的是最劣质的那壶酒,我进来时你已经喝过了。
等到喝完一口,回味了一下,欣喜感袭来,曦月脸上的愠色才微微褪去,横了陈平一眼:
「刚才想说什么?」
陈平顿时发现自己又可以说话了。
手也可以动了。
他才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壶上品灵材酿制的足足有三斤多的、真正的无名酒:
「仙子,这才是真正的无名酒。你喝的那一壶也是用来浇灌灵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