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只用了一招联姻,就把朝堂搅的稀烂。
什么问罪。
什么逼宫。
什么皇帝无道,该下罪己诏。
统统都顾不上了。
有孕妾在后宫的,直接上杆子要结姻亲。
那些空手的便试图阻止。
总之,为了利益,大家不惜撕破脸。
朝堂之上,登时吵成了一片。
白起持刀仗立在御台之上,冰冷地俯视着这一切。
此刻,他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当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江离的残暴凶狠,他早就见识过了。
暴君一称,不负其名。
一直以来,白起都以为,江离会将暴力这条路走到底,以暴多权。
可是万万没想到,江离的权术手段,竟然炉火纯青到如此地步。
不费吹灰之力。
不动一兵一卒。
就让朝臣跪心,令冠君侯一党内讧。
布局、手段、操控,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
这还是那个蠢材中的蠢材,昏君中的昏君吗!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怀疑:“天子还是原来的天子吗,怎么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一刹那,白起下意识地朝江离的颌下看去。
“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也不是易容术。”
“就连身上的痣印胎记都一模一样。”
“天子还是那个天子,不是旁人假冒的!”
他终于放下了最后一丝怀疑。
“陛下前昏后聪,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想到此,他的心里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
“此前十年,陛下的昏庸必然是装出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以蛊惑冠君侯等一干奸佞。”
“十年之内,陛下学贯古今,锤炼人心,方才达到今天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忽然精通如此高明的权争手段,他又怎么能够缔造出马克沁那种屠神灭鬼的大杀器!”
一念至此,白起的内心渐渐亢奋。
“天子尚且如此隐忍坚韧,我等做臣子的,自然不能甘于后。”
“与天子共进退,与奸佞斗到底!”
热血在他的胸腔里翻滚。
白起恨不得冲下去,屠戮几个奸佞,以人血冲刷他忠君护驾的决心。
此刻。
他的目光锚定在几个奸佞身上。
只要江离一声令下,他就率先拿那几个人开刀。
而朝堂之上,吵的愈发混乱。
群臣争辩的焦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该不该在朝会之上,批量结姻亲。
原本的逼宫之会,此时俨然变成了争论之会。
群臣立场分为两派。
反对派以户部尚书百里苟为首。
他是铁杆冠君侯一党,自然不能坐视保皇派的势力壮大。
“皇家批量姻亲,等同于儿戏,简直就是胡闹。”
“荒谬,简直荒谬。”
“本部决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我以为,就连此前的两桩姻亲,也该废除。”
力挺派以宰辅杜衡为首,两朝老臣,老狐狸中的老狐狸。
他的立场原本是要骑墙。
可是自从变成未来的国丈之后,就蜕变成了保皇派。
此时,他一副权臣气场,捋须闷哼一声。
一瞬间,两朝老臣的气场全开,群臣无不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