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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五十七个鼎(2 / 2)

若是天君欺骗女子感情,换来血脉子嗣,那女子失了孩儿,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就算去母留子,铲除了后患,将血脉养大的那十几年,也难保不会出一点意外。

但凡有人知晓天君残害普通女子的子嗣,他便算是触犯了天条天规,定会被天帝严惩不贷。

而魔域女子,便没有这些担忧。

魔域公主心狠手辣,更不在意清白之身,她愿意为了成为魔域第一位女帝而不择手段。

即便中途事情败露,当众人知晓他是为了救活天族战神裴渊,才委身于魔域之女。

而救命用的心脏也是取用与魔女血脉,并非无辜可怜的普通女子,天君最多被天帝责罚一番,念在他救子心切,也不会将他如何。

毕竟,谁让裴名是魔域公主所生的子嗣,没有人会同情一个魔女的孩子。

天君本性自私,能不能救活裴渊排在第二,而排在第一的则是他自己——他不愿为裴渊蹚一点浑水。

要不然,他完全应该能考虑到,魔女的血脉带有煞炁,并不是最适合换给裴渊的心脏。

翠竹缓缓低下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冰敷着龙族公主脸颊上的巴掌印。

她们两人在院子里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宋鼎鼎就趴在厢房门缝底下偷听,将龙族公主的话尽收耳中。

她方才以为,那男人不是修仙界的顶流,便是天界的神仙。

只是没想到,他却是天族的血脉子嗣。

宋鼎鼎胸腔微微起伏,忍不住骂道:“烂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龙族公主跟天君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

她不能说人人生来平等,但任何生命都应该受到尊重,即便无臧道君是魔域公主的血脉,这也不能成为天君剜走他心脏的理由。

门外的说话声消失,翠竹冰敷过后,很快便离开了院落,回了少年的院子。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宋鼎鼎也不知是被男人踢得,还是被气得,小腹微微作痛,只得脸色煞白的蜷起身子。

东厢房是装杂物的地方,屋子里没有炭盆,寒流从门缝缓缓渗入,她身上还穿着少年单薄的绸袍,冻得手脚发麻,唇瓣不住打着寒颤。

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这样天气恶劣寒冷的情况下,只要她昏睡过去,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宋鼎鼎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朝着屋子里匍匐而去,她不知道龙族公主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来,反正她最好在他们想起她之前,尽快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她动作缓慢艰难地向前爬去,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爬到内间去,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起了镜子。

虽然是杂物间,但存放的物品大多是不常用的摆件和装饰品,像什么珊瑚盆栽,雀翎插瓶,如意多宝格围屏之类的东西。

宋鼎鼎不放过任何被防灰罩布盖住的物件,一直翻到天色全黑,屋子里不见一丝光亮,这才罢休。

看来,这东厢房里根本没有镜子。

或许是翻找的过程中,她废了太多力气,脊背后渗出细细的薄汗,起初汗水滚热,倒不觉得冷了,只是凉下来后,粘在身上冰凉黏腻,让她感觉十分难受。

门外悉悉索索传来声响,宋鼎鼎循着声源看去,却见东厢房外的窗户被人支了起来。

她跄踉着站起身,扶着身旁的杂物,缓缓朝窗户那一侧走去。

一人高的窗格外伸进来一只干瘪黝黑的手掌,掌心里攥着食盒,手臂微微摇晃两下,似乎是在示意她接过去食盒。

宋鼎鼎壮着胆子,垫着脚接过食盒,迎着月光看清楚了来人的面貌,原来竟是哑奴。

相比起翠竹,她觉得哑奴看起来更为温和无害,或许是因为他长得有些像她外公。

她知道他是聋哑人,所以才会起名叫哑奴,龙族公主叫他来送饭,何尝不是在小心提防着她。

宋鼎鼎连比划带说话,希望哑奴可以帮她找来一面镜子,但她不清楚镜子的手语应该怎么比划,只能在屋里干着急。

就在她以为哑奴要转身离开时,却见他低下头,从腰间掏出一只蓝皮小本子,拿着炭笔在本子上,缓缓写下一个字:镜。

虽然没有任何标点符号,表达不出哑奴想要问她是不是要找镜子的本意,但宋鼎鼎还是看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连忙点着头:“镜子,对,我要一面镜子!”

哑奴点点头,朴实无华的对着她笑了笑,而后在镜子上写下两字:明天。

宋鼎鼎这才发现,原来他能读懂唇语。

她知道哑奴是准备明天来送早饭时,一并将镜子给她送进来,轻启唇瓣:谢谢你,请不要让别人发现,你给我拿镜子的事情。

哑奴点点头,将窗户重新放了下来。

翠竹只将房门锁上,却并没有将窗户密封钉上,虽然在房间外布下了结界,但那结界根本不是防人进来的结界。

要不然哑奴又怎么能靠近东厢房,还开窗户给她送饭。

她不知道这结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总之宋鼎鼎觉得翠竹是个很聪明的女子。

显然翠竹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跑出去,因为就算她去找少年帮忙,将一切实情说出来,也并不能实质性帮助到少年什么。

知道实情的少年,定然会去质问龙族公主,可质问又能怎么样?

龙族公主不会因此而放过他,知道实情后的他,面临的只能是被囚禁的命运,直至他被剜心的那一日,才能得到解脱和自由。

如果不能真真正正的将他救出火海,那她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最起码,这样能让他在临终之前,享受最后安稳宁静的日子——哪怕是活在龙族公主用虚情假意所编织的梦幻中。

可是,道理她都懂,一想到少年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发生,便觉得胸口窒闷,喘不上气的那种难受。

宋鼎鼎倚着冰凉的墙壁滑下去,她瘫坐在地面上,对着漆黑的房间,神情微微呆滞着。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看起来如此逼真。

疼痛是真的,伤口是真的,连饿肚子时咕咕叫的饥饿感,都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样。

她甚至开始迷茫,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幻境,还是她通过镜面再一次穿越了。

宋鼎鼎看着食指指侧,用纱布包扎上的蝴蝶结,不禁想起自己坐在圆凳上前后晃着腿,而少年单膝蹲在她身前,动作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伤口时的那一幕。

她唇畔扬起一抹轻浅的弧度,又很快压了下去,轻轻抿住唇。

少年回来后,发现她不见了吗?

翠竹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说她回家了,还是她不告而别的悄悄离开海岛了?

少年此刻的心情怎样,是气愤恼怒,还是不以为意,又或者他在翘首期盼着他们的下一次见面?

宋鼎鼎蜷着双腿,双臂环绕在膝盖上,不知不觉中,眼眶便微微湿润了。

她想回家,想逃离这一切。

或许只有回了家,她才能真切的忘掉现在发生的所有事,不管是裴名,是无臧道君,是黎画还是白绮和顾朝雨。

他们本就该是纸片人,只是一行文字,一个段落,一本书。

可她现在,却在潜移默化之间,对这些纸片人产生了感情,裴名受伤她会心疼,接触过少年时的无臧道君后,她每每想起那温柔的少年,就觉得窒息。

而黎画,白绮,顾朝雨,乃至总爱闹脾气的马澐,同生共死过后,她也早已经将他们当做了朋友。

明明她现在都搞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却依旧见不得人间疾苦,被那该死的良心左右,恨不得将少年的无臧道君,一起带出镜子外。

她倒是宁愿自己狼心狗肺,也好过现在胸口堵着一口气,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似的,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宋鼎鼎越想越委屈,终于忍不住抱着膝盖痛哭起来。

也不知龙族公主是不是聋了,她哭得声音响亮尖利,龙族公主的寝室就挨着她被困的东厢房,却没有过来喝止她。

等她哭得累了、倦了,便抱着温热的食盒,倚靠在窗户底部,在黑夜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哑奴敲了敲窗门,将窗户支起,拿着三层高的食盒,递了进来。

宋鼎鼎头脑昏沉,像是染了风寒,她吸了吸鼻子,浑身无力得站起身,接过了食盒。

院子里隐隐传来龙族公主的说话声,哑奴没有多作停留,不等她问起镜子的事,便已经将窗户放了下去。

宋鼎鼎对着三层高的食盒怔愣片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扣开了食盒,将最后一层抽了出来。

果不其然,哑奴将镜子偷偷藏在了食盒的最下层。

她看着巴掌大的镜子,咬着苍白的唇,缓缓伸出了手。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镜面,甚至镜面肉眼可见的泛起淡淡光晕的那一瞬,宋鼎鼎听见了门外传来少年清泠悦耳的声音。

“母亲,你昨天见过鼎鼎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雨小可爱投喂的1个地雷~感谢苏舒酥小可爱投喂的1个地雷~

感谢嬴勾小可爱、Marmalade小可爱投喂的10瓶营养液~感谢桥下有刀小可爱、栗子咕噜肉小可爱投喂的5瓶营养液~感谢敷敷小可爱投喂的1瓶营养液~

抱住小可爱么么一大口~吧唧~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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