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程序,各方都想促成这个结果的强烈默契,还有陛下很明显地不想插手帮忙,时间又如此紧迫,夏景昀怎么能逆转局面!
他凭什么!
若是旁人,他们或许还会施压,报复,但当面对着竹林那个老人,光是听到对方的名字,就足以让他们生不出任何的反抗之心。
秦相平静地走回府里,和往常一样,仿佛这个结果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
吏部尚书则是反复看着幕僚找来的夏景昀的生平资料,若有所思地望向城外竹林的方向;
而如户部尚书卫远志等人则是齐聚江安侯府,欢庆着夏景昀的成功脱困,礼部尚书王若水则是因为春闱实在太近,忙得脱不开身,未曾到来。
一大帮人聊了好一阵,众人关切地问起夏景昀各方面情况,夏景昀则向众人都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好说了一阵,众人才各自散去。
当夜色来临,冯秀云便找到了刚得空的夏景昀,笑容玩味,“秦姑娘来了。”
书房之中,夏景昀见到了秦璃。
青衫和青衣久违的重逢,在两个聪明的男女之间,并未造成什么生疏和尴尬。
夏景昀起身先向秦璃行了一礼,诚挚道:“之前的事情,秀云已经跟我说了。因为与我之事,连累秦姑娘受到族中责难,在下实在过意不去。又承蒙秦姑娘倾力相助,在下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另外,令兄之事,绝对与在下无关,还请秦姑娘节哀。”
秦璃轻声道:“夏公子一口气把这些话都说了,就不怕一会找不到说什么吗?又或者,是希望把该说的都说了,好让我识趣赶紧离开?”
夏景昀连忙摆手,“秦姑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眼下心绪繁杂郁于头脑,只想一吐为快,故而的确有些鲁莽了,秦姑娘勿怪。”
秦璃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实际上,我今日前来,倒是有一事有求于你。”
夏景昀立刻道:“秦姑娘请讲,若是在下能做到,在下一定倾力而为。”
秦璃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认真道:“秦家想押注给你,押注给德妃娘娘和胶东郡王。”
夏景昀的眉头登时皱起,“这是秦姑娘的意思,还是秦家家主的意思?”
秦璃道:“是我爷爷的意思,而且也是他自打大兄出事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意思。整个秦家,押注于你!”
夏景昀愈发不解,心头渐渐生出些猜测,但始终觉得有想不明白之处,于是道:“既然如此,为何又要这般行事?”
秦璃平静道:“其一,也是最主要的一点,我们想要为大兄报仇,只能故布疑阵,引蛇出洞,让敌人自己跳出来。”
“其二则是我爷爷想要看一看德妃娘娘和夏公子的本事,虽然我不赞成他这么做,但是毕竟事关秦家数代人的基业,几百口的性命,我也理解他的做法。”
“我也理解。”夏景昀点了点头,这么说的话很多东西就能说得通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理解,又问道:“我听说,当日我阿姊亲自致信,却得到贵府老家主的严词拒绝,他这么做不怕将我阿姊得罪了吗?”
秦璃道:“其实那封回信,是有玄机的。”
长乐宫中,东方白甩着小短腿,开心地跑进房间,冲向母亲的怀中。
德妃连忙将手里的信放下,伸手将他抱住,“明日就要回涂山了哦,记得听先生的话,要好好学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