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七八日,夏景昀都没再见到秦璃。
一是他忙,没空也没好意思去鸣玉楼;
二是秦璃估计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他,于是这对原本已经投契到有些暧昧的男女忽然进入了一个尴尬期。
不过这也就是一层薄薄的隔膜罢了,待到哪日想开了想通了,捅破之后,便什么都好说了。
秦璃没出现,但秦家倒是天天派人到侯府来,今天送点银钱,明天谈个生意,后日邀请赴宴,大后日送本古籍,天天都有人在夏景昀跟前晃荡,就像是天天提醒他,我们没开玩笑哦,你好好考虑一下哦!
然后,夏景昀就带着一脑子的纠结,见到了一个差点以为已经从侯府消失了的人。
夏景昀看着白云边脸上厚厚的黑眼圈,一脸惊讶,“你这些日子干什么去了?怎么比以前熬夜备考时还憔悴了?”
白云边大剌剌地在椅子上坐下,“还能干什么?自当是放歌纵酒,潇洒恣意咯!”
夏景昀啧啧道:“就没干点别的?”
白云边嘿嘿一笑,想到了那些风情万种的姑娘,露出懂的都懂的表情。
瞧见这痴汉样,夏景昀无语地白了他一眼,“那你还回来做甚?”
白云边端起手边的茶水,慢慢嘬了一口,“这不是成教谕来拦了一手嘛,说我们休息几日也就差不多了,马上就到了放榜的日子了,该去好好温书学习,还有殿试那一关呢。”
夏景昀笑了笑,“你们这帮人会那么听话?中了进士,你们可是比成教谕还厉害的人了。”
“没办法啊!”白云边笑了笑,“虽然本公子这等天才,定是信手拈来,但人家成教谕好言好语相劝,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们也不好违逆他嘛。”
夏景昀点点头,“也是,你也确实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白云边瘪了瘪嘴,“这不很正常么,吃硬那是女人的活儿。”
???
夏景昀眨了眨眼,嘴角抽了抽,“你这些日子,功力见长啊!”
白云边嘿嘿一笑,旋即慢慢收起笑容,“不过我说真的,你得空还是去会馆转转,现在隐隐有些人说你如今飞黄腾达了,就看不上同窗旧人了。”
夏景昀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倒不是真的在意这些风言风语,而是白云边的话也确实提醒了他,州学对他也有授业之恩,于情于理也该去问候一番。
从功利的角度而言,如今是一个讲究德行的年代,道德有失也容易被攻击,而这些同窗进入官场,未来也都能发挥不小的作用,自己没必要吝惜一点小小时间,而自绝于同窗们。
“行啊,明日咱们去会馆坐坐,也跟诸位教谕和同窗们说说话。”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正门出发,去往了泗水会馆。
时隔数日,侯府门前的热闹终于消退了些,虽然依旧门庭若市,但比起最初的疯狂要平静有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