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子”眼睛一亮,凑到战智湛身边说道:“八师叔,打架去吗?俺带人去帮你……”
战智湛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欣赏手中的镐把子。小飞凑到“山东子”耳边说道:“八师叔是去找‘撞见鬼’拼命,快去找四师叔他们!”
“山东子”大吃一惊,赶紧转身嘱咐几个民工:“黑子,你麻溜儿利索儿的去告诉四爷!老五,你麻溜儿利索儿的去打电话,想法子找到李青林,让他带人过来!大麻子、三肥子,你们哥儿几个抄家伙,跟着俺去保护八师叔!”
几个民工纷纷答应着,放下手里的东西要走,但被战智湛伸手拦住:“这是俺个人恩怨,你们别去了,也别告诉四哥,省得他惦记。西汉司马迁《史记季布栾布列传》中有一句话,叫做‘得黄金百斤,不如得季布一诺。’俺既然答应了为同学复仇,就不能失信!人无虚言才赢得信用,‘一诺千金’就体现了咱们这样的人的处事原则。”
“山东子”急得直搓手,说道:“不中!不中!八师叔要有闪失,俺……俺咋跟四爷交代!”
战智湛一瞪眼,没有好气儿声色俱厉的说道:“咋的?俺说话跟不上放屁咋的?”
“山东子”猛然想起什么,说道:“哎呀俺想起来了,瞎晚儿那前儿听说下晌有个大学生跳楼了,大家伙儿都去瞅。俺的亲娘,那个惨呀,说是脑瓜子都碎了,临死前还喊人给她报仇呢。八师叔是那个女学生喊的那个啥吧?”
战智湛满脸悲愤的点了点头,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忙转身拎着镐把子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前战智湛想了想,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了看关切的跟在他身后的民工兄弟们,心中十分感动。但仍然装出一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说道:“谢谢各位兄弟的深情厚谊!但是谁要跟着俺,别怨俺打断他的腿!”
这是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像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真实面目,都保守着它的秘密。置身其中,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奇怪感觉。
这样的夜,本来应该是少男少女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一片祥和,可突然之间却乌云滚来,阴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漫天的星斗就仿佛一个阴郁的孩子,十分不安的眨着眼,注视着满身杀气的战智湛。天空刚刚的灰白脸色渐渐沉下来,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肆虐的风四处流窜着,幸灾乐祸地看着疾行的战智湛。树无奈地摇着头,天色十分昏黑,突如其来的片片乌云仿佛要压下来一样,黑压压的,还不时有震耳欲聋的雷声和刺眼的闪电,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几度烟雨几度愁。”这是文人雅士的说法。而一些俗人的话则更加直截了当,让人回味无穷:“风是雨头,屁是屎头。”
这话虽然粗俗,却很形象的说明了事情发生之前,总会有一些征兆的道理。君不闻古来征战几人回,金戈铁马,刀光月影,伏尸遍野,流血漂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毕露,人必非之。到头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大家如同坐在一辆老旧破车里的乘客,眼看着它奔向深渊,却都噤口不言,如同不涉己事。最后呢?无外乎就是神气活现的站在敞篷卡车上,在成千上万的人瞻仰下招摇过市。然后被礼送到荒山嘴子,再花两毛六分钱买一粒铁制的“花生米”,请人镶嵌在后脑勺上。
“撞见鬼”的家地包三道街22号二单元二楼二号,战智湛听小飞说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一段路对于他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尽管没有路灯小胡同里很黑,好歹还有月光为他照路,也算是老天对他的补偿。战智湛扛着镐把子刚走进地包黑灯瞎火的小胡同,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刮过,身材高大的鬼友乔十八就像一堵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战智湛拱手一揖,明知故问道:“培公兄何往?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乔十八还了一礼,满脸忧色的说道:“不敢蒙骗智湛兄,小弟在此等候多时了。”
当着真鬼不能说假话,也不能装糊涂。战智湛微笑着说道:“培公兄在此等候兄弟,是为了阻止兄弟去找‘撞见鬼’,为兄弟的同学林紫薇‘紫薇格格’报仇一事吗?”
乔十八叹了口气说道:“智湛兄和小弟心意相通,不用多说既知小弟心意,实在是莫大的缘分!不过,小弟在此等候智湛兄,并非是想阻止。而是想提示智湛兄,这一切均为恶鬼所挖陷阱,请智湛兄谨防上当,毁了智湛兄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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