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趁火打劫,可不是千里送老命,如今被发现,逃了便是,反正他都逃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东域荒芜之地,司墨腰间别着笞神棍,手中捧着酒壶,好不掩盖自己的杀意,目光扫视在那些带领弟子参加太初幻境的长老、殿主们。若不是虞白山再三叮嘱,甚至都快要将其摔在自己腰带上,就担司墨会不顾一切的出手,届时神宗才是真的成为众矢之的了。
对此,司墨只说了一句话:“我徒弟跟我一样命,我也可以学我那劣徒。”
让虞白山哑口无言。但好在,司墨竟然克制住了自己出手的欲望,只是眼神杀光了这些人。
而那些长老、殿主被司墨一直盯着也颇为不悦,可他们身后都有掌门人,为了所谓“大义”,权且忍住,等待荒芜之地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老大,我实在受不了了,这司墨欺人太甚,如此目光将我等视若何物?”四相殿中有殿主满心不忿。
“你去打他一顿!”被喊老大的大殿主轻描淡写道。
先前的四殿主闻言瞬间愣了,难以置信看向大殿主,道:“我,去打他?”
“是呀,你不是看不惯吗,你打呗,把他打服了,实在不行你去把他那双眼给剜了,到时候不止是我四相殿,其他所有人都会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可是,他可是跟殿主统等级的通神巨擘,我才刚刚踏入天宫境,怎么去挖的双眼?”四殿主苦不堪言。
“知道还说!掌教说了,一切恩怨等到此番时候再做清算,你都这个年纪了,还这么沉不住气。看看人家司墨,踏入修行之路才区区三百余载,便已然博得个‘人神’的称号,你呢,虚度光阴数百载,才堪堪到达天宫之境,着实丢人!”大殿主冷哼怒斥。
四殿主连忙低头,面带苦涩,很是难看。
“我说师弟呀,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这么吃喝睡都这么盯着,还一下子盯着这么多人,你不累呀!”察觉到四相殿的动静,虞白山看向司墨,无奈道。
司墨沉着脸,目不转睛,淡淡道:“行,师兄心疼我,那就不如师兄来帮我盯着如何?”
“嗨,师弟呀,为兄不是这么意思。”
“哦?难道师兄想替我向李家那位千目郎君,皆他的千眼镜?”司墨目光依旧。
“哎呀,师兄是说,他们又不会跑,你放过他们,也当放过师兄,好不好?”
“放过他们?那我徒弟谁放过了?一群老家伙不是很会倚老卖老,仗势欺人吗?我不用势压他,我年纪也没他们大,要是他们愿意,站成一排,我只出一棍,打完之后绝不再纠缠!”
看了一眼司墨腰间的笞神棍,虞白山哭笑不得:“师弟,别人不知道你的棍法,为兄的还能不知道吗,你这一棍下去,他们还有的命活吗?这样好不好,等此间事了,为兄亲自出面,把那小子给你完好无损的带回来,行不行?”
司墨终于移开了目光,斜睨虞白山,冷笑道:“师兄,书展义回来的当日你若是这般做,而不是看住我的话,兴许我就不会记恨他们了。可是,现在晚了呀,我乖徒儿的骨头恐怕都被野狗叼完了!”
“行行行,这样,你欠我的钱一笔勾销,你消停会,就当为兄的求你,你为自己的身体,休息一会,好不好?”
司墨眸子一亮,嘴角微笑,道:“当真?”
虞白山肉疼道:“当真!”
“好了,我睡了,早就困了!”说罢,竟然倒头就睡,扯起了呼噜。虞白山看得是目瞪口呆,旋即明白过来,感情这家伙不是跟其他人较劲,是盯着自己来了。
他忍着怒气,凑在司墨耳朵边上,咬牙道:“你就不怕,你的那个乖徒儿真的死了?”
司墨百忙之中摆了摆手,无所谓笑道:“不用担心,滑的像个泥鳅似的,只要这些老东西真的没有出手,谁也别想逮住那小子。估计等他玩够了,就该回来了。”
突然,司墨猛地坐起身来,认真道:“师兄,掌门一言,可不能反悔,否则,我立马就去宰了他们。”
说完,接着睡去。恨得虞白山只能咬牙,却又知道,自己若说出一个“不算数”来,这些势力的长老、殿主们,真的会遭殃。
“防火防盗,防司墨!”虞白山悲愤长叹。
司墨是真的不担心苏逸的安全,这股子信心便是从他自己身上来的。
司墨修道至今三百一十余年,之所以能够远超同侪,一跃与各大掌教站在同一高度,凭的便是他无畏无惧、临危不乱的及时逃跑。
“打不过就跑不是孬种,而是智慧。”这是苏逸拜师以后,司墨教授的第一课中的第一句话,也是因此,司墨第一个就把踏雪寻梅身法教给苏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