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军师倒是挺忠心的,并没有离耿精忠而去估计就是离去了也没人要!
所以他们还是得尽全力帮着耿精忠打天下,万一能打保住一点地盘呢?反正耿精忠的要求就是当皇帝.这个当皇帝也没规定一要多少地盘啊!
有一个县就不能自称天子吗?而且耿精忠只是天子分身,搞一个府过把瘾不行吗?
“东王,咱们这次好像输在了人心上!”岳乐显然比耿精忠要清醒,“得人心者得天下这人心好像被朱三太子得去了!”
“没有的事儿!”耿精忠摇摇头,“分明是王大头和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这一批没有给你们爱新觉罗家的wén • zì • yù整死的前清朝酸儒搞出什么《天下大公论》和《天朝田亩制度》蛊惑了人心”
“什么叫前期朝?”岳乐不乐意了,“大清还在呢!那几个酸儒最多只能算前朝。东王.我看咱们还是回归大清吧!现在江西的杰书还在抗明,咱们就和他联手,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两头夹击这个伪明朝。”
“不行!”耿精忠马上就表示反对,“我得当皇帝!”
“当皇帝?你还要当皇帝?”岳乐都不知道说啥好了,“东王,你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死心?”
“哼,”耿精忠道,“本王都赔进去那么多了,一定要当一当皇帝,不当就太亏了!”
岳乐一想这也对,不当皇帝被明军抓住肯定得死,当了皇帝被抓住也还是个死.横竖一死,干嘛不过个皇帝瘾?当回皇帝,死了也心甘。说不定还能在历史上留下一个“耿太祖”的记录,那可就太值了。
“那东王,”岳乐又问,“你打算去哪里当皇帝?”
“南京皇帝肯定是当不了了,”耿精忠也不问那俩算命的,自己开始琢磨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安王,您看我当苏州皇帝好,还是当杭州皇帝好?”
这是州皇帝啊!
岳乐认真地想了想,说:“还是去杭州吧!苏州距离南京太近,路又好走,没准您还没登基,明军就来灭国了!”
“也好,”耿精忠点点头,“那就去杭州,说不定还能和曾养性的军队汇合对了,这个国号叫什么好?”
看来他对当皇帝的事儿是认真的,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肯放弃理想。
“国号.”耿精忠的军师喻仁英道,“东王,您受封大明东王,又封大清靖南王,您的国号要么用东,要么用靖.”
“东朝,靖朝”耿精忠酝酿了一下,“东太祖武皇帝!靖太祖武皇帝好像两个都不错。不想了,等到了杭州再抓阄吧!”
抓阄定国号.这也没谁了!
大明崇祯四十七年十二月二十九日。
南京皇城里面,已经被草草收拾了一番,原来的东王府内密集的尸首,已经被尽可能地收敛起来挪去了朝阳门外找了一块风水不佳之地掩埋——朝阳门外就是紫金山,那可是明孝陵、孙权墓的所在,那地方风水能差吗?一定得好好看看,千万别埋进一个子孙后代回出皇上的宝穴。
不过这尸体能拖出去埋了,可之前激烈交战的痕迹,包括东王府外墙上密密麻麻的弹孔,还有紫禁城内随处可见被烟熏火燎过的建筑物,却是一时无法清除了。
而这些交战的痕迹,还有那些大摇大摆地奔行穿梭在原本的东王府,现在的定王内外,兴奋到了极点的红衣国众,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如今这个新大明朝的王侯将相,这个国家不仅属于他们,也属于千千万万的国人!
正是这些国人在岳乐围攻南京的时候保卫了城市,又在耿精忠作乱的时候捍卫了新生国家!
在这两场决定大明生死存亡的战役当中,国人和国士都是决定性的力量。如果没有这些南京城内和来自淮东、淮西的国人又出银子又出命,和岳乐的清军、耿精忠的叛军斗争,新大明就算还有,也不会是现在这样,而是会沦为大军阀手里面的招牌,用得上就用,用不上就扔。
但是现在,在依靠国人、国士的力量击败了岳乐的大清兵和耿精忠的东王军之后,新大明已经从一块招牌变成了一个足以和北清、吴周三分天下的强大政权!
当然了,现在的新大明政权的才刚刚支楞起来,远没有到江山稳固的地步。不说别的,只说这个新生国家的国体、政体如何,大家心里面都不是太有谱。
这可不是底下的国人、国士没谱,连复明大会里面的那些大儒也都还在争论——未来的新大明搞虚君是一定的!但君虚了,臣不能虚啊!大家都虚,谁管事儿?
那么谁管事儿呢?
有人建议可以搞实相,让丞相执掌大权!
可问题是,这么个搞法,丞相好像权力太大,搞不好就要谋朝篡位!这不又走上“天下为一家之私”的老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