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京都已经很近,每日都有集市汇聚,比北境地广人稀要热闹得多了。
一行士兵押着一辆囚车自然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虞知倒是没有遮掩,他早就习惯了。
“大人,我们不妨赌一赌,看看你我谁会活得更久。”
符泰宁则是继续说道:“本官奉公守法,定是要比你活得更久。反而像你这样的凶徒,短命些也不足为奇、”
虞知笑了笑,对着符泰宁问道:“大人既然笃定要我死了。不妨让我做个明白鬼,是谁要害我,大人你又是受谁指派?”
符泰宁拉住缰绳,等着囚车上前一些,与虞知同行。
四下的士兵也各自朝着远处散开了一些,避免听到两人的谈话。
符泰宁阴恻恻地说道:“你难道连得罪了谁都不知道?”
不等虞知回答,符泰宁又是自顾自地说道:“京都这片大湖里的水又深又浑,许多人不知不觉就死了,护城河里多一些尸体也实属正常。”
虞知也极为赞同地说道:“是啊,人命比草贱。有些人死了都不知道因何而死,更没人为其报仇昭雪。”
虞知停顿了一会儿,忽然看着符泰宁,眸中闪烁着一丝丝戏谑。
“好在我不是那些冤死鬼。我死了,自然会有人替我报仇。大人,你猜猜你会不会第一个死?”
符泰宁一时语塞,他知道虞知不是小人物,可谁会为他报仇呢?秋家吗?秋劲风那老贼会为了一个已死的人和三皇子,和楚王府对峙?
符泰宁不信,他也是老臣了,他懂得朝堂中的老人都是人老成精,分辨得清时事,方才能够在惊涛骇浪的朝堂中存活至今。
虞知猜到了符泰宁的心事,继续开口道:“大人身为兵部左侍郎,难道就没有听到北凉府的那些事?”
符泰宁还真是不知道,他刚将朝廷剿匪的军费给送往南州府,从南州府返程时就接到了项景昊的命令。本来他也应该回京复命,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场大火。
符泰宁镇定自若,以为是虞知查明官员被害一案。这是他在京都时便听说了。
不过也没有了解那些细枝末节。
“不就是查了一桩案件,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虞知笑了几声,说道:“既然大人不知情,我就给大人说说。”
虞知嘴角的笑意让符泰宁心生不妙,且听虞知开口道:“官员被杀一案是苍山门下苍水所为。对了,苍山是北境十万大山中前三之列的宗门,山主苍别离开碑九品巅峰,号称半步宗师,北境第一剑修,一把别离剑压了十万大山二十年。这般宗门够厉害了吧?就是朝廷想要对其下手也要斟酌一二。”
“因此,苍山拿出了二十年的宗门气运换了苍水一命。朝廷也小事化小,不再追究。可苍水还是死了?”
到此为止,符泰宁都曾经听闻。可苍水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