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也很坦率的应承:“谢谢夸奖。”
“谢谢就不必说了哈,我也没必要和你打马虎眼。张玉倾犯罪的精妙之处在于,她转移了警察调查的目标。她的话语让警方深信,犯人是一位穷凶极恶的随机shā • rén犯,和他们一家三口毫无瓜葛。正因如此,一开始的调查方向甚至不在陈丰和张玉倾小两口工作的公司,因为她很确定犯人的长相,而且声称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实在是不太小心了,轻信可不太行啊。你看,犯错的永远是同情心。”任一遗憾道。
“其实你可以不说话。”梁安指正。
看这人装模作样看多了,着实是有些烦。尤其是会打断讲故事的思路,弄得人还得重新组织语言。
任一神情奇异,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你是要找我套话来的。”
“起码等我先把话说完。实在不能安静一会儿,要不,我求求你?”梁安目光诚恳,说的话内容却像是很没有气势。
梁支队长,是真的很想把事情讲清楚,有一种别样的执著。
任一确实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见到个为了这一点固执要把正事放放的怪家伙。
问题是,这人居然不仅是一个正经的公务员,还是里面的头儿。
不禁有些腹诽,这家伙不想要人质的命了吗?
梁安却安然自若。
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固执的践行自己行事的准则,还是在这种境遇中……另有所图。
另一边,宋乔雨的处境并没有这样的自如。
陆遥来的很快,也在喷泉附近带着一批人开始了调查。
当然,结果仍然很难在一时间就出现端倪。
不然那不知身份的持枪胁迫者,也没必要设下这双重的保护。
“那个人究竟是谁啊……”陆遥也有些迷茫,“还真是和谁都无冤无仇的一个人,不像那几个死过家人的,难道是有什么……杀手?”
她想象力很丰富,有些沉浸在了不同的离奇设想当中。
不过,其实也并不是没有任何调查的余地。
“当时在公司,能够给薛晨下药的人很少。”陆遥的神情迷茫,“但有个问题在于,那个人明显有预谋,下药的地方是监控的死角。不能确认具体下药的时间——也就是薛晨自己的轨迹和做法,根本没法确定具体的目标。”
“目标会不会还是这位。”宋乔雨也开始有些不解了,指了指后面不远处被围住的陈泽瑞,“他涉及的恩怨可多了。”
陆遥摸了摸下巴,似乎思考着些什么。
“你怎么想?”宋乔雨也寻思不出个头绪,只能指望身边这位小天才。
梁安自信成那样,兴许真有什么别样的见解,但在这种需要从人嘴里撬出信息的紧要关头,他大概是抽不出时间来具体做出解释的。
或许他也没什么真格的“解释”,只能靠临场发挥。
“你说,在那个什么所谓的第三人的构想里头……”陆遥的神情有些严肃,“有没有那种,行侠仗义的成分?”
“哈?”宋乔雨给她闹愣了。
“就是说……”陆遥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抬起头看向宋乔雨,想办法解释自己的思路,“他为什么要搞死这些人。哦对,马俊没死,不过他也差点就凉了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觉得他们犯了错,该死?”宋乔雨回想起任一那张脸,似乎很单纯无辜,又似乎什么都不在乎。